周珊珊对那黑鞭带着浓烈的惧意,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缩到一边去。
那边的老羽士却还在病笃挣扎,他先前带了一柄玄色旗幡过来,就插在中间。此时他将旗幡拿在手里,指尖就着嘴边的血在旗幡上一抹,本来温馨的旗幡无风却动了起来,旗幡上不断闪现出各种狰狞的鬼头,密密麻麻,他们吼着、叫着,想要破旗幡而出。
方北冥道:“再打,你们就要散了。现在罢手,你们或还能上天府攒一丝投胎的机遇。”
老羽士将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沉沉道:“贫道受人之托收伏恶鬼,可不是道友口中胡说的作歹。”
方北冥嗤笑一声,转头指了指顾九:“这小孩虽浑身阴气,却也裹着活力,不过是命格阴了些,怎的也成恶鬼了?”
方北冥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顾勇,视野重新回到老羽士身上。
“喵。”小弟叫了一声, 却没理他,绕过他跑向顾九,跳到顾九怀里。
哟呼!
他就是刚才说话的人,此时正微微哈腰冲小弟招手, 一口怪叔叔哄小孩的语气:“咪咪?咪咪过来, 叔叔这里有肉吃。”
他刚才听方北冥说老羽士在小院里安插了摄魂阵,是要抽他的灵魂祭炼成小鬼的,若彻夜当真被老羽士得逞,那他今后便是做鬼也是身不由己,恐怕要被这老羽士差遣到魂散为止。
男孩还抓着顾九的衣领,发觉到他的小行动,再次奇特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凶巴巴地说甚么。
老羽士以血在旗幡上快速画符,嘴里念念有词,便听他大喝一声,“诸鬼听令!”
顾九看得清楚,那黑雾分分开,化成三个约四五岁的小童,面色霜白,眼眶赤红。
顾九抱着小弟想去看看周珊珊,被那叫逸儿的男孩揪住衣领,听他不耐警告:“诚恳待着,畴昔不怕她吃了你?”
他仿佛很热, 一头的汗,十月的天已经比较冷了,他却还只穿戴薄薄一件外套, 脖子下露了一大片。隔着衣服,顾九感遭到对方身上的暖意源源不竭地朝他传来。
顾九不由地往中间阿谁小火炉挪了挪。
方北冥本来在朝他走畴昔,顿时止住脚步,“尚未炼成的百鬼幡,你还真是一条歪门正道走得完整。”
方北冥不知是甚么来路,本领非常了得,那三个小鬼气力不俗,却还是被他的手中剑逼得节节败退,小胳膊小腿上惧是会分裂他们黑气的剑伤,每伤一次,他们身上的黑气便少一分。
他太凶了,让站在他身边的顾九都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顾九也只得保持着抱着小弟被揪住衣领的姿式站在那边。
小鬼们不敢叫了,嘤嘤嘤地缩在一起。
方北冥与老羽士打在一处,他还游刃不足,一边反击口中还道:“你福德宫陷缺,浅窄暗淡,灾厄常见、人亡家破,皆因你心术不正损了阴隙;我观你鼻头曲如鹰嘴,平生奸计,恶业缠身,浑身倒霉。不得好死的命啊!”
“噗通”一声,灵魂被啃噬结束的顾勇,面无人色地被扔在地上,已是绝了气味。
喧华的小鬼们温馨了一瞬,他们受老羽士豢养,帮他做事,也只是因为老羽士承诺过在他百年之前会给他们超度,放他们自在投胎去。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吃紧如律令!”
小院内,方北冥挥着长鞭在小院里一通乱造,长鞭所过之处,皆有金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