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鬼打斗仿佛也晓得捡软柿子捏,围攻邵逸的厉鬼晓得拿他无可何如,便有越来越多的厉鬼转向了顾九。车边的厉鬼多起来,朱砂线亮起来的速率愈发频繁,终究某一根朱砂线又一次亮起来击退一只厉鬼后,就再没亮起来了。
他们在乱葬岗里待了六天,这六天他们时候都在防备布阵之人的回击,对方却很沉得住气,一向没任何动静,直到第六天的夜晚。
吃过晚餐就出去玩的小弟也返来了,在顾九身边不安地走来走去,邵逸正将平常设备往身上挂,回身见他醒了,便催他:“起来。”
方北冥凑过来讲:“你这五官点的倒是别致。”说着拿给邵逸看了看。
顾九道:“莫非他们就是那些兵士鬼?”
方北冥道:“这副打扮,也只能是他们了,只是全都变成了厉鬼。”
“诶?”顾九忍不住懵了一下,“我弹的也行吗?”
这群厉鬼很快逼近前来,纸人们率先一哄而上,扒住厉鬼们的脚尖顺着往上爬,张嘴咬住厉鬼们的身材,没有牙齿,却从厉鬼们身上撕扯下一团团的黑红雾气,被咬的厉鬼仿佛肉被撕下来一块,一边冒死抖着身材挥赶纸人一边惨叫。
“……呵呵,好歹走了两步。”顾九对本身的功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是倒也没多难堪。
顾九拿起纸人抬过来的墨斗,纸人们帮他牵着一头,他拉开墨线,将不亮的几根朱砂线重新补上。
在他们的火线,之火线北冥放出去的一群小纸人,不知何时已经聚到了他们的马车下,挡在马车前,一边抬头看方北冥,一边冲飘来的幽灵厉声呵叱。
邵逸看了他一眼, 方北冥则转头:“醒了?”
顾九崇拜道:“师兄也好短长。”他之前也试着折过纸人, 站都还站不起来,是一张死纸。
方北冥递了只符笔给顾九,笑着道:“尝尝?”
方北冥便追着那只厉鬼远去。
“师父。”顾九蹭到方北冥身边坐着, 把他衣摆底下那只纸人捏在手里, 问:“师父,这些小纸人能活多久啊?”
邵逸猜疑地看着顾九,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用心整他呢,但看他这副惊吓的模样又不像,道:“你觉得是鬼?有鬼的话师父挂在床头的阴铃铛早就响起来了。”
他一放手,那先前还张牙舞爪的厉鬼便温馨下来,穿过火伴们,来往时的方向飘去。
方北冥将顾九画的小纸人放在小桌上, 这小纸人身材打着摆子仿佛喝醉了酒, 手脚生硬地走了两步, 吧嗒一下脸朝下摔在桌上,就再也没爬起来了。
那白马嘶鸣一声,似在回应。它一起撞飞厉鬼无数,然后在顾九和邵逸惊奇的眼神中,撞破了朱砂线的禁制,撞飞了马车。顾九向后一倒,还没摔到地上,就感受后颈被提了起来,然后再被往上一抛,落到了白马的背上。
“渐渐来。”方北冥安抚他,“这纸人术闲时学一学便能够了。”
很快,方北冥点完最后一个纸人,便翻开车窗,将在马车里各处玩耍的纸人都放了出去,让它们在乱葬岗里巡查。
这些兵士鬼是被人把持放过来的,每单身上都带着激烈的怨气、戾气,又因他们上过疆场,魂体里还带着煞气,个个看着都非常地凶恶,眼中不带半点人道,比之前顾九见过的百鬼幡里的厉鬼还要可骇。
补完朱砂线,顾九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上擦汗,脑筋里正想着该如何帮邵逸的忙时,黑暗中俄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持续不竭的马蹄声冲这边过来。
那几只纸人就飞上了马车,咻咻咻钻进马车,不一会儿就嘿咻嘿咻抬出了之火线北冥用过的朱砂墨斗。
同时被撞飞的几个小纸人瑟瑟颤栗地抱在一起,指着白马跑走的方向咿咿呀呀的会商,见邵逸要追,赶紧扯着邵逸的裤脚粘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