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曙站在床边,看着缓缓却下羽扇的长公主,心跳更快了,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咚咚咚的,震得他耳膜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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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珣非常谙练地握住了阿措的小手,和顺含笑的看了她一眼,转脸又对长公主点头道,“阿姐你放心。”
尉迟虎端着酒杯,泪眼汪汪的给司空曙敬酒,“子言呐呜呜呜呜——”
且说另一头,花轿进了公主府,施礼后,新娘子被送入婚房,新郎官则是在外头待客。
阿措笑着拥戴,“阿姐你快去吧,可莫让姐夫等急了。”
阿措憋着笑,娇小的身子往他怀中靠,嗓音软软道,“当然了,在我眼中,陛下才是这天底下最漂亮伟岸的儿郎,谁也比不了。”
双臂订交,一饮而尽。
目睹着这愣头青要发誓普通,长公主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瓣,柔声道,“誓词太空洞,我只看你今后的表示。”
敬完他们这一桌后,司空曙便去下一桌了。
大红喜帐缓缓垂落,遮住帐内旖旎春光,却遮不住那声声娇啼委宛。烛光摇摆,直至天空鱼肚泛白,屋内的动静才垂垂停歇,归于一片平和喧闹。
现在的场景,畴前他不晓得胡想过多少回。
司空曙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鼻间是她身上好闻的芬芳芳香,这一刻他只感觉心头被塞得满满铛铛。
长公主羞怯一笑,举起饰以珠翠的羽扇,在宫人的伴随下,缓缓朝花轿而去。
陈暮云游移半晌,将将近送到嘴边的肘子放了下来,“你要吃?那给你。”尉迟虎摇点头,抬起大掌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非常感慨道,“目睹着心上人嫁给别人了,你还能这般体贴,恐怕子言喝醉了,萧瑟了长公主……牧云老弟,你有这般心
长公主抬眼瞥了他一眼,见他清俊的脸庞上也一片通红,透着几分常日里从未有过的傻气,不由得好笑,“你是筹算如许站着喊我一早晨?”
尉迟虎抹了一把泪,一张脸醉的通红,哽噎道,“我这是太欢畅了,这么多年子言你总算娶媳妇了,真是不轻易啊!来来来,喝酒,我先干了!”
长公主抿唇浅浅一笑,脑袋往他怀中一靠,吐气如兰,“不是做梦,是真的。”
他这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娘毫不客气的丢了个白眼畴昔,“嘁,你算个甚么东西,也配对人家长公主评头论足?我呸!”
花轿前那健硕的玄色骏顿时,司空曙一身大红喜袍,红光满面,丰神俊朗,恰是应了那句“人逢丧事精力爽”。
陈暮云已经懒得解释了,拍开他那熊掌,面无神采的把肘子塞到了他的嘴里,“吃你的吧。”
不过挂也只挂了三天,毕竟大夏天的,轻易腐臭发臭,招来些蚊虫鼠蚁的也怪恶心人的。
长公主被她夸的抿唇直笑,“你这小嘴甜的。”阿措上前抱了抱长公主,仰着小脑袋看向她,非常竭诚的祝贺道,“阿姐,你和司空大人……哦不对,现在该改口叫姐夫了。我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这货又来了……
喜婆垂着脑袋在中间提示了一声,“长公主殿下,驸马已经在外甲等待好久,咱出去吧?”
围观大众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将那男人骂的狗血淋头,垂着脑袋灰溜溜的跑了。
屋内的宫人们都抿唇笑了,喜嬷嬷端着合卺酒走上前来,打趣道,“驸马爷这是乐坏了!来,从速喝了合卺酒,也好早早洞房花烛。”
眨眼就到了八月初九,长公主与司空曙大婚的好日子。
司空曙一怔,回过神来,耳背红了个遍,“不,不是。”
“奉承。”元珣斜了她一眼,唇角倒是忍不住往上扬。
“殿下,是驸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