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措一脸错愕,转念一想,他是天子,楚纤纤也是他的妃子,他去楚纤纤那边很普通。
“本来你们在这下棋呢。”长公主徐行走出去,她本日穿戴一身淡青色银线团福快意锦缎长袍,发髻矗立,两边各插一把半月型镶珊瑚玳瑁蜜蜡梳蓖,一支缠丝变形赤金镶珠凤簪跟着她的行动悄悄摇摆着,大气又不失华贵。
这话说得直白,元珣差点没被茶水噎着,黑着脸看向长公主,“阿姐!”
且说豫州灾情有所减缓,朝堂高低都松口气。
这日下朝后,元珣将尚书令司空曙留下,筹议完政务以后,两人摆起棋局来。
她本想开口点拨,又想起观棋不语真君子,只好抿了抿唇憋着。
长公主急了,“你别总嗯嗯嗯的,给我句准话。”
元珣哼笑一声,“好好下棋,这局你如果输了,朕便拿一个月的俸禄去一品斋大吃一顿。”
朝堂上两人是君臣,朝堂之下两人便是老友。
“瞧他狂的!子言你可要好好下,可别输给他了。”长公主调笑道。
“殿下谬赞了,微臣忸捏。”司空曙讪嘲笑了下,很有眼力见的起家,“想来殿下是有事要找陛下商谈,微臣先行辞职。”
尚书令司空曙是元珣微末之时的知己老友,两人幼时同窗,长大又同朝为官,厥后元珣暗害造反,司空曙得知后,二话不说,尽力支撑老友。他足智多谋,心机周到,乃是可贵的相才。
有司空曙的帮手,元珣的权势敏捷扩大,最后顺利即位,他当即就封司空曙尚书令之职,又赐以一等诚嘉毅勇公的爵位,世袭罔替。
“那可不必然。”元珣撩起眼皮看向劈面有些魂不守舍的司空曙,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子言,到你下了。”
“子言不必多礼。”长公主抬了抬手,微浅笑道,“你们下你们的,我正幸亏中间看看。”
“阿姐,如许行了吧?”元珣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一脸落拓的喝茶观战,目睹着两人来回下了好几招,本来局势大好的黑棋垂垂落了下风,不由得皱起眉。
“好吧,不等了。”阿措站起家来朝慕青一笑。
阿措眨了眨眼,“再等等吧。”
司空曙见到元瑾瑜,忙起家施礼,“微臣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金安万福。”
“微臣棋艺不精,让陛下和殿下见笑了。”司空曙忸捏的拱了拱手,眼角余光瞥见长公主往本身这边瞧,手指不觉收紧了些。
常喜从速搬了张紫檀透雕卷草纹圈椅上前,长公主施施然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又探着身子扫了一眼吵嘴棋子纵横交叉的局面,轻笑道,“陛下,看来这一局你要输了。”
“……”司空曙怔了怔,只好持续下棋。
等元珣最后一招白棋落下后,一局棋也成了定局。
“是,是……”司空曙垂眸应道,深思半晌,落下一枚黑子。
劈面的司空曙一怔,神采微动,看着棋盘的眼神有几分踏实,轻声道,“陛下,这……长公主来了,要不臣先辞职?”
元珣也没否定,只淡然落下一枚白玉棋子,故作不悦道,“密查朕的宫闱之事,子言,朕看你是皮痒痒了。”子言是司空曙的表字。
慕青顺着她看的方向寻了寻,迷惑道,“小主你这是在等甚么啊?”
元珣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局棋还没下完呢,就想跑?你现在跑了,一品斋的饭还是得请。”
“诶,陛下你这话就扎心了。豪情这回事急不来的,缘分到了,天然就来了嘛。”司空曙刚想说“你虽有满宫妃嫔,不也每天被朝臣催着生娃,咱俩半斤八两”,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寺人总管常喜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