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她的确本事,一口气连生了三个皇嗣,于天子、于朝堂、于江山,都是不成消逝的功劳。
那些托盘上放着一个个红色绣金线的喜钱福包,大梁后宫的规制大多因循前朝,以是此次有皇子公主出世,也照着前朝的端方,犒赏大臣礼品银钱,作为道贺。
闻言,陈仲楷一脸寂然的看了眼那人,随后恭敬朝上拜道,“举贤不避亲,宸妃虽与微臣有亲戚干系,但宸妃的操行与功劳,充足资格册封皇后。难不成持分歧定见的同僚,还能寻出更有资格的妃嫔么?”
此人满脑筋的圣贤礼数,凡是有半点分歧适圣贤书中的规定,他就能抓着对方罗里吧嗦的说一大通,直听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赶紧告罪说下次改正,他才会放过。
只见天子倏然起家,高大苗条的身形显得更加伟岸。
他稍稍挺直了背,让大臣们起家,又朝一侧的常喜公公点了下头。
一时候,满殿文武的目光都落在了这红袍谏官身上。
当然,朝堂中也有复苏的。
元珣哼笑道,“你们谏官总爱玩以死明志这一套,不过这一套只对那些珍惜名声的仁君才有效,朕本就担着暴君之名,也不在乎再多一个逼死官员的罪名,撞吧撞吧。”
元珣在榴花宫陪了阿措整整三日,才正式到朝堂上露面。
他冷眼傲视着台下世人,扬声道,“甚么立嫡立长、天命所归,甚么双星相冲、国有厄运,于朕而言,都是大话废话。朕向来不是信命之人,若朕当本信赖天命,信赖甚么真龙天子,现在坐在这把龙椅上的就还该是废帝荀康,而不是朕!”
此人恰是御史台最为呆板陈腐的谏官孟永丰。
元珣嗤笑一声,冷声道,“若要论嫡论长,朕也既非嫡也非长,朕生父的宗子嫡子,现在早就成了一捧黄土!莫非之前的每个天子都是嫡宗子即位?诸位卿家读了满腹经文诗书,不如归去翻翻史乘,看看有多少贤明君主不是宗子也不是嫡子!朕来日若立太子,独一的标准便是贤达则任之,哪个儿子更合适当天子,哪个儿子就坐这把龙椅!”
天子沉金冷玉般的声声响起,“朕三思以后,感觉卿说的美满是废话。”
元珣讽刺的勾了下唇,倒是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词会落在他的头上。
常日里这老东西可没少揪着他们武官的忽略乱参本子。
他周身的气势冷了几分,语气却带着几分笑意似的,“若朕必然要立她为后呢?”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另有些得意,因为在他看来,留一去一便是最稳妥、最万全的体例。
这还是第一个敢劈面辩驳,且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的人——
陛下御驾亲征,陇右大捷,朝臣们天然好好恭维称道了一番。等说完朝政的事,众臣便考虑着要如何提起后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