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电视看,没有手机玩的病院病房实在是无聊得紧,一个屋子的人只能通过谈天来排解这类无聊,而我爸也如他用饭前所说,把刘叔叔畴昔的故事给我们讲了一遍。
前两次闹病,护身符都没带在身上,今晚是护身符被合法带走的第一晚,不晓得会不会有事。
据我爸说,别看刘叔叔现在仿佛伶牙俐齿,开畅外向,但刚进厂那会儿是个很外向的人,不如何和别人说话。一开端他进的是七号车间,也就是机加车间,就是开车床出产点零件,但是行动慢,手头子不矫捷老是出成品,常常被徒弟怒斥。这么一次两次还行,但是时候长了,事情老是不过关,别人就要说闲话了,车间主任也就盯上他了。
刘建国又被调到了磷化车间,这里是懒人的天国。这个车间的事情技术性相对来讲低一些,每天就是把大量的零件一股脑地放到磷化池里泡,然后便能够舒舒畅服地谈天打屁了,不过人为支出相对低一些。刘建国在这里干了有一个月,还算顺利,不过好景不长,因为这个车间的最首要的两道工序就是投,捞,以是不免会零零散散地弄丢一些东西。有那么一次,因为发明零件数量出缺失,一清查,就是在磷化车间这里丢的,然后就清查是谁的任务。本来丢零件的那天刘建国告假没上班,但是大师愣是把任务推到了他身上,搞得他百口莫辩,最后竟然莫名其妙地赔了钱。
你想,这三百个工时,本来可都是属于陈徒弟的,现在全都废了,这废掉的工件连修都没法修,只能进成品库,以是还得为华侈掉的料钱买单,谁来买单?当然就是工人本身了。现在不但钱拿不到,还得往里头倒赔,这陈徒弟气呀,五千平米的车间厂房里固然充满着各种机器的轰响,但是陈徒弟痛骂刘建国的声音愣是突破了统统机床收回的噪音,回荡在七车间中,直接把坐在办公室里吹电扇的车间主任都引了出来。只看到刘建国呆呆地站在那边,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
车间主任晓得,陈徒弟这一大通发作,实在有一多数是冲本身来的。就是怪他把这么一个不成器的门徒让他带,看现在的景象,恐怕是真的带不下去了。因而主任就和车间里的各个班组组长谈,看看有谁能领受这么一名不会跟人打交道,干活又笨的学徒。主任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刘建国调到了铣车组。
刘建国因为这些事情非常忧?,因为和我爸住的很近,又是同时进厂,以是也只要我爸这一个好朋友。平时两小我一起喝酒的时候,他都把这些苦水往出倒一倒,不过我爸是司机,他是工人,不一样的工种,我爸能做的也只要安抚安抚罢了,偶然候还拉上他一起到内里去玩玩。
实在说实话,人善于的方面是以行业范例来计的,一个门生如果数学好,物理化学也差不到那里去,一个工人如果干不好车床,那么车铣刨磨也就都够呛。记得前阵子有个很火的电视剧《兵士突击》,大抵上讲的就是一个DIAO丝逆袭的故事,但是,在逆袭的过程中,这个DIAO丝的四周竟然环绕着N个充满闪光点的角色,他们为了成绩这个DIAO丝,替他擦屁股,揽任务,开小灶,乃至捐躯本身的职业前程!可惜这类故事也只能产生在电视剧中,实际中的故事则是:没有人会破钞时候和本钱在这么一个没有灵性的学徒身上,刘建国名义上是到了铣车组,但是铣车组班组长****民底子就不让他碰车,每天一完工,****民就打发他去打扫卫生,刘建国就这么在铣车组浑浑噩噩地干了小半年,拖地,擦车,擦桌子这类杂活儿都干遍了,铣床楞是没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