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骓第二块胸椎椎节往下已经动不了了,只余丝丝缕缕的酥-麻感更加清楚。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摇点头。玉归年手指又顺着他的脊柱摸下去,找到第二节和第三节的裂缝。如此从胸椎到腰椎,一向扎了十六针,余骓背后被插得像刺猬一样。他出了很多汗,顺着额角缓缓流下来,但是余骓没法张嘴说话――他咬着本身的嘴唇底子不敢张嘴,一旦张嘴就会忍不住叫出来。
玉归年做事时很当真,不知是不是没发觉余骓的存在,他出去时头都没抬,余骓轻手重脚进了房间,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拿起镜子想把灯光反射得更亮堂一点让师父好能看清楚,一不谨慎却瞥见镜子里本身的模样。余骓震惊地对着镜子看了好久,终究确认镜子内里阿谁一脸纵横狰狞的玄色血管的人就是本身――这,莫非刚才他就是用这张脸跟师父说话的?!
“容器。”
余骓体味地回身跑掉:“那我去提冷水。”
余骓呆呆地把镜子放下,摸着脸上还未减退的血管陈迹,心口的那点小火苗啪叽一声,吓没了。
“乌木。”
也正因为此,他每用一次都会感觉非常怠倦。
玉归年不答,面无神采抱着琴匣,一手执刀,高高举起。余骓见他的行动脸皮节制不住地抽了抽,失声叫道:“刀下留盒!”
“疼么?”
然罢了经来不及了,玉归年手起刀落,在琴匣子上狠狠一削,琴匣便削掉半个角。
除了偷东西那几次,赵延卿还从没感觉这么过意不去,他往嘴里夹一筷子土豆丝,嚼几下小声说道:“没想到你师父……烧饭这么好吃。”
余骓僵了一下,极力禁止地放平肩膀,只好不断默念着奉告本身师父这是在给他治病来催眠本身。
………
“把衣服脱了。”
余骓脸又热得发黑了,他光荣现在是早晨,即使点着灯,灯光也暗淡,师父看不清他的神采。
不怪余骓会如此失态,毕竟是本身背了大半辈子的琴匣,被当着他的面毫不踌躇地砍断了,余骓内心有些接受不住。
半晌后,他瞅瞅木桶,又瞅瞅师父,摸索问道:“师父……要沐浴?”
现在如何,余骓又说不上来。
捻着银针的手指顿了顿,将针尖又往里扎了半寸,才平静地从水底下拿出来。玉归年又不是余骓那等甚么都懵懵懂懂的毛头小子,他当然晓得很多人阿谁处所对外界感知尤其灵敏,又是神经中枢地点,因此粗心不得,以是他摸索了这么久才敢下针。
“别动。”
“不能。”
余骓低着头小声说:“师父,我身上有伤不能沐浴……”
“……”
“给你吃的。”
饭后赵延卿很自发地去洗餐具,烧饭他帮不上忙,洗碗还是会的。
他从速去井里打上一桶水来,只不过……师父现在是灵体状况,也要沐浴吗?
木头人师父把脸转过来看着余骓,后者竟莫名感觉对方的眼神有些通俗。
摔在桌上的木头人动了动,白光闪出,换一个木头人附上去,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向到最后一个都是如此,师父从最后一个木头人中出来,桌上已经摔了一桌子的木头人,余骓内心号令着师父你这到底是在干甚么,脸上却不敢暴露半点笑模样。
余骓退下上衫,暴露背上线条劲瘦的肌肉,在火油灯灯光底下显出光润的弧线。他把手搭在腰上,想问问师父要不要脱裤子,只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他游移着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师父的眼睛,便从速转过身来。
“这到底是甚么?”
余骓缩缩脖子,手伸到水下渐渐把仅剩的那条内裤取下来,没敢往外扔。他也稳定看了,背着身低头把脸埋在手心――公然就算小时候给师父看过光屁股的模样也不能安然裸奔啊,毕竟当时灵智尚未开启,除了形状跟骡子没甚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