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趁他放开柱子,直接提溜着小家伙往外一扔,哐,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阿衡说:“我都承诺他了,你不去搞得我多没面子不是?”
小家伙只要十六七岁,很有规矩的模样,对着阿衡鞠躬。
她抱着他说:“对。但是,阿衡的言希能够哭。”
言希看了半天没找到阿衡,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他的身边另有一架钢琴,应当是备用的,因为台上有声响。
小言希抱住了床柱,眼泪汪汪:“大嫂呢,我的和顺仁慈的大嫂呢,为甚么不救我?”
言希把领巾绕在阿衡颈上,说:“宝宝,法国的新年了,许个愿吧。”
她穿了外套,就走了。
哥哥。
言希把头埋进被中闷着,他说:“阿衡,成熟的男人,要当丈夫的男人不能哭,对不对?”
“你拉倒吧,看他跟照镜子似的,谁不晓得我们的干系!”
言但愿天,耍赖:“总之,我瞥见他能短折十年。”
俄然,伴跟着和顺婉转的钢琴声,有些清灵的男人的声声响起:“Silent night,holy night。”
言格愣愣地望着钢琴的方向,好久才回过神跟着钢琴声唱起第二节的第二句:“Shepherds quake at the sight。 Glories stream from heaven afar.”
小区的人几近倾巢出动,坐在教堂里,固然热烈但还算有序。
一群白领黑袍的孩子抱着诗谱,走到了台上。
阿衡向来没想过会瞥见缩小版的言希,的确惊悚,仿佛做了恶梦,变成匹诺曹的言小少没走出十七岁。
阿衡说:“为甚么要冒充魏大夫的外孙……等一下,你喊魏大夫的女儿母亲……”
他看着四周,还是一片暗中,只剩下嘲笑和斥责。他握紧了拳看着四周在烛光下陌生的火伴的面孔,无助地颤抖着,像个小植物。
他的声音纯洁清澈,低声呢喃:“Silent night,holy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