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进了寺内,扫院的和尚只顾低头打扫,连头也不抬。
持酒僧擦了把嘴角的残酒,脸上神采似笑非笑:“施主自知此世尘缘已了,却为何迟迟不肯罢休?”
情种,已然种下,刻入骨髓,拆之必伤筋动骨,神形俱灭。
“你想违背本身的誓词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风暮寒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脖颈处,手臂不竭收紧,几近要勒断她腰肢般的用力。
杜薇心中一惊,猛地展开眼睛。
当初,她承诺过,他若不离,她便不弃,现在如果她走了,他应当会恨本身言而无信吧……
“薇儿?”
这不是幻觉!
“我天然记得。”实在她也有些后怕,刚才如果她真的归去了,只剩下他面对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身,也不知他会做何感触。
“下次……你若敢再到处乱跑,我便让人将你锁了!”风暮寒的语气带着狠厉,咬牙切齿的,就连她的心也不由跟着颤抖起来。
杜薇寻名誉去,却见一个胖和尚盘膝依坐在一株梅树下,手里提着酒葫芦仰天痛饮,四周飘落下的梅花花瓣如血四逸,铺散开来,逐步融入到她的脚下。
俄然,风暮寒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将脸转转头去:“前次我便说过,你若敢跑,我便打断你的腿,你可还记得?”
她的心不由缩紧了,她如果走了,他会去寻她吗?
“灵魂已失,纵有一副空皮郛又能如何?”
杜薇提着裙摆猎奇的畴昔想看个究竟。
杜薇感到他的手指冰冷,明显已是初夏,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赤色,惨白的如同薄纸。
杜薇下认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对于这个和尚她一向看不透他。
“当初贫僧便曾警示于你,勿要种情太深,只怕现在纵想抽身却已被情所累,不如贫僧助你,送你归去吧。”
“但是为何你看不到那些花树?”那片梅花株株开的枝繁叶茂,模糊乃至有香气飘来。
但是杜薇前脚已经踏进了林子,“放心,我只在四周看看……”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俄然在青衣的面前平空消逝了。
真的要这么归去了吗?
那片花树就在那边,清清楚楚,为何青衣看不到?
“来既来,归既归,自来处来,往归处去,万事皆毕,徒留成空,转头为岸,莫待循环……”
痛苦直入心底,化做烈焰纷飞,回旋升腾,愈烧愈烈,像是要吞噬掉她统统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