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嘲笑一声,“甚么也不缺?我就不信,她能忍下这份气!”
镇国公不在时,他们大房还能够一手遮天,但是这老头子返来了,他们做事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了。
管事妈妈表神凝重,“是。”
叶芷蔚抬起眼来,但见米嬷嬷盯着食盒,神采俄然变得煞白。
“镇国公此次回京,想必皇上就不会再派他带兵了,那么大的年纪,也是该让他卸甲返来享享清福了。”米嬷嬷道,“到时我们蜜斯有了依托,公爷也不消再看着他那两位兄长的神采了。”
劈面,叶芷蔚从始自终都没有开口,隔着面纱,乌黑的眸子望着他,柔滑的脸庞如同四月的桃花。
“确切没有,老奴让人去的时候,还特地问了她们屋里的米嬷嬷,三蜜斯是否有甚么别的要求,但是米嬷嬷却说三蜜斯甚么也不缺。”
“如何了,但是饭食有何不当?”归正每日送来的都是些素菜馒头,她也不会对此抱甚么但愿。
“奴婢原是想镇国公返来了,蜜斯您与老爷便能得了安生,再也不消像现在这般辛苦了。”
“从明天起,我们院里的人,没事时不要出去。”叶芷蔚叮咛道。
话虽如此,但叶芷蔚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轻易。
叶芷蔚不屑的扬了扬眉,实在她倒没感觉有甚么辛苦,只不过是报酬差了些,饭食几近跟下人们用的一样,她最担忧的倒是叶淮安的身材。
“蜜斯,镇国公就要返来了。”小莲冲动道。
“大夫人,您的意义是……”
“他们就是想让我们沉不住气,找上门去,最后亏损的还是我们。”
自风暮寒离京后,叶芷蔚便足不出户,几近整日都待在镇国公府。
“甚么也没说,她身边的丫环将中午的食盒还了返来,老奴都看过了,内里满是空的。”
就连米嬷嬷都晓得镇国公返来意味着甚么,莫非她的两位伯父能不晓得?
常日大房跟二房是如何对待她的,如何照顾她父亲叶淮安的,他们就不怕镇国公返来了会晓得这统统?
夜暮渐拢。
“蜜斯……他们……他们欺人太过!”米嬷嬷的声音带着颤抖。
无需任何说话,四目相对,情意已通。
管事妈妈低头深思了半天,俄然道:“三蜜斯她莫不是在用心逞强?她想等着镇公府返来主事,到当时……”
米嬷嬷过来将食盒接过,嘴里念叨着:“镇国公好歹也是蜜斯您的祖父,公爷又是他独一的嫡子,只要有他在,府里大房跟二房他们就不敢闹起来……”说着说着,她的手停在了食盒盖上,再也说不下去了。
风暮寒,我等你安然返来。
“前院送饭来的丫环们都这么说。”小莲将食盒放在桌上,脸上却暴露一抹难堪的神采。
“不管如何说,三蜜斯也是镇国公的嫡孙女,公爷在一日,她的位子便无人能动。”管事妈妈抬高了声音。
大夫人瞪着眼睛,“她全都吃了?”她派人送去的那些剩饭,就连后院看门的狗都不睬,她不信赖叶芷蔚会一点反应没有。
“她就没有说甚么?”大夫人仿佛有些不敢信赖。
“此事您还是先跟大老爷筹议筹议的好。”管事妈妈担忧道。
“蜜斯!他们如何能这么欺负人。”小莲委曲道,“等镇国公返来了,蜜斯您可不要再给他们包涵面了。”
“这点小事,不必去打搅大老爷,那丫头看来也不是个善茬,要不然如何会把我的瑶琴害成阿谁模样,她不是甚么要求也没有么,我看还是城外的庄子上更合适她。”
通衢与巷子的交汇处,风暮寒等人与劈面的马车冷静相持着。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叶芷蔚望着风中扬起的玄色战袍,唇角挂着化不开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