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风暮寒的暗卫很能够就随时尾随在她四周,只不过是机会不到,没有露面罢了。
孙月蝉阴冷的笑起来,救她们?她连本身都救不了,凭甚么救她们。
凉州城中,旧院落内。
孙月蝉强压心中肝火:“杜薇,你莫非就不想逃出去吗?”她要让杜薇跪在她的脚下,求她,然后还要让她尝尝甚么才是真正的绝望,就像当初她尝过的那样。
院内,夏天一脚踩着酒坛,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他部下的弟兄们叫起好来。
孙月蝉无声嘲笑,“你被夏天捉了来,定是又获咎了甚么人吧?”
杜薇侧着头,似看不清她的模样,“你是谁?”
杜薇没有挑选坐在上面,而是在屋里挑了张还算洁净的旧木凳,不慌不忙的坐下,听着门外时不时传来男人呼喝行酒令与傲慢的怪笑声。
“如何回事?”门别传来夏天不耐烦的吼声。
杜薇安静的望着她,秀眉微蹙,似真的想不起她是谁。
暗淡的光芒里孙月蝉的目光垂垂亮起来,在她的眼底,仿佛正燃烧着一团不明的火焰,带着些狂癫之色。
“杜……薇……”她咬着牙,一字一顿。
孙月蝉乌青着神采,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没……没事……”孙月蝉结结巴巴道,眼睛却死死盯着凳子上的阿谁女人,就像见到鬼似的。
“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婆娘,如何连个水也倒不好?还摔了老子的水壶,把你卖了钱都不敷买把泥壶的,你懂不?”
孙月蝉气结,奸笑道:“你可知留在这里,本身是何了局?”
孙月蝉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之色,但并未如浅显女子那样收回惊呼之声。
杜薇乌黑的眸子闪了闪,高低打量着孙月蝉,忽而笑道:“本来如此,想来你消受了很多,难怪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夏天摇摇摆晃走到门口向内里望了一眼,见杜薇老诚恳实的坐着,孙月蝉的脚下碎了一地的泥壶碎片,不由得勃然大怒。
孙月蝉一声不吭,提着泥壶冷静的进了正屋。
“莫非你之前曾在杜府做过粗使活计?或许是厨房的帮佣……不像,莫非你是打扫的粗使婆子?但是看你年纪不该该是……”杜薇歪着头,件件细数,几乎将孙月蝉的肺气炸了。
夏天骂骂咧咧一通,院里的兄弟又拖着他去喝酒,他这才离了正屋。
“你当真认不得我?”孙月蝉又恼又怒,当初杜薇与她虽不常见面,但也绝非只要一面之缘,她如何认不出她来。
这时候的孙月蝉那里还能从她身上寻到半分当初的风味,粗粝的十指早已被磨平,指甲开裂,围裙上披发着浓浓的油烟味。
这时候,一名女子恰好从小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盛菜的陶盆,一身粗布衣裙,油腻腻的头发挽在脑后,鬓发上插着木簪,恰是孙月蝉。
“嗯。”杜薇大风雅方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没有然后了。
目光相对的一瞬,孙月蝉只感觉浑身一滞。
房间里光芒有些暗,所幸孙月蝉早已风俗了,她进屋便直接走向木桌,筹办去取木桌上的茶碗盛水。
见杜薇不语,她持续道:“夏天对他部下的兄弟可谓是慷慨之极,有你奉侍在侧,他们定会共享。”
不过也有人明显不附和这一点,短着舌头插言道:“你们看……那小嫂子……她那里另有当初的水嫩?现在老的像根葱似的……”
就在这时,有一个兄弟凑过来,笑嘻嘻道:“大哥,放着那白嫩水灵的小娘子在房里,不如拉出来与兄弟们乐呵乐呵?”
重新将碗里的酒水倒满,夏天醉眼昏黄地看着他的兄弟们行酒令,时不时笑骂几句。
孙月蝉只觉气味顿时一滞,“事到现在,你再装不熟谙也是徒然,沦落到这一步,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