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是头一回发这么大的火,并且还动了手……
望着桌案上的那抹素净的桃红色,杜雪娥的面前重又闪过南王世子那惊世的容颜,以及寒冰般的眸子。
杜薇刚洗了澡,坐在窗前渐渐擦着头发,窗外一轮洁白的圆月,银光透过窗棂,就像撒了一地的银粉。
杜老太太又责大夫人道:“你也该好好教教二丫头端方了,这么多年她一向都在我身边被宠着,现在倒是越来越没法无天了,这如果嫁到太守府去,今后没得给我们杜府丢脸。”
只见青衣来到她的面前,伸手在她前面晃了晃,仿佛在摸索她是否中了迷香。
“祖母,这件衣裳当初但是大姐的……”说着二蜜斯抬开端扫了一眼杜薇,言外之意,明天出事的人应当是杜薇,而她只不过是做了替罪羊。
那恰是“花开繁华”上的布料,被锋利的刀斩成碎片。
杜薇心知青衣工夫不弱,本身底子就不是他的敌手。
杜薇一眼便认出他来。
杜雪娥悄悄咬牙,甚么替她尽孝道,说出来仿佛本身只不过是个替人傀儡。
大夫人在一旁劝道:“母亲消消气,太守府说这几日便会来提亲,顺道将薇儿的婚事退了……”
茶盏的碎片崩裂了一地,几块碎块险险自杜雪娥脸颊旁掠过,惊得她手脚冰冷。
杜薇晓得老太太说的只是场面话,便共同道:“祖母说得甚么话,只如果二妹喜好的,我如何能够抢,这么多年她替我在母亲和您面前尽孝道,也算是孙女一点了偿的心愿吧。”
杜雪娥见到那块桃红色的布料,只惊得面无人色。
只要不是取她的性命,那便是有着甚么其他的启事……她内心考虑着。
杜薇一动不动的坐着。
杜薇敏捷用衣袖遮住了口鼻。
窗外闪过一道青色的影子。
唇边划过一丝暗笑,她要赌赌看,明天究竟是她赢还是青衣胜,而这赌资,就是她的这条命!
那日秦北到恒丰行来,特地带了一套扎染的裁缝称要送给杜府的大蜜斯,成果杜逸帆一眼便相中了,跟杜老爷商讨,又叫来了杜薇看货样。
就在青衣低头想将药涂在她掌心的时候,杜薇俄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柄窄刃匕首。
从他纤薄的唇间吐出的话语让她当时又惊又惧,就连那颗心都不由抽紧了,握动手帕的双手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