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存亡兄弟,随我卷入此风波,甚是有愧。他不随我等去东兴岛,想去南吴之地,叔叔可否派船送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化。
梁如中间插话道:“父王,本年通天江水患,肖大哥不得以便从龙口坐船南下。才和我进京,反陷了出来。前日我便也想去拜师陆景,现家中遭难,性命不保,哪另有这心机。”
邢立道:“不知世子远来,邢某忸捏。”
邢立道:“王爷也来了龙口府?”
肖猛道:“王爷无妨,我与世子,有缘相遇。今番遭受,射中必定,同舟共济便是,无所谓‘扳连’。实不相瞒,我此次南下,是筹办到南吴之地西剑山寻觅陆不平老先生,拜他为师。”
梁如道:“你止说姓梁的便好。”
还未等肖猛张口,梁如却先承诺道:“父王,容孩儿禀告。这位豪杰乃我之拯救仇人肖猛肖辰忠,青云卫批示使之子。你进宫之时,孩儿闲来无事,带领阿五世人打猎,想不到被豹子攻击,却要坏了性命之时,多亏他相救,才保得我才有本日。”
上文书说道,夏王带着肖猛、梁如天方亮便达到龙口。
梁如挑帘而入,伴计自下楼忙他事去了。
夏王传闻是肖龙之子,惊道:“你便是那文武双举之肖辰忠?”
说罢,将信交与王爷。时候紧急,再无他言。肖猛便与世人别离。
梁如见方交得磨难之友,不得几日便要分离,也是难过。当着世人不好发作,冷静无语。世人又向前走了半晌,官道便在面前,火线气味已能嗅见潮湿、腥咸之味,想是离这海不远了。一里地路程,终究进了龙口港,港在龙口府城外,又非军港,自是没得城墙庇护,扼守之府兵亦是懒懒惰散。加上夏王一身暗访卫官服,谁敢拦得。但见空中海鸟回旋。海港以内,大小舟船,密如贩子。船上桅杆,森森如林。好个大港,蟹船、鸟船、沙船、大小海沙船、遮洋船、遍及港中水域。远处望去,很多海沧吴船扬帆跛浪,缓缓进港。船埠之上,搬工民夫搬运货色、海产,喧闹繁忙,喧华之声不断于耳。
梁如畴前来过龙口府,自是常去邢立之处,门路也是熟谙。贩子之上,人多车杂,行马也快不得。到了顺海贩子十字街口,远远瞥见大红竖招旗,上书“隆德船行”,上面二层木楼,青砖红瓦,座北朝南,一楼气口宽广,诸多伴计,牙子谈着买卖,店浑家来往,好不热烈。二楼表面新奇都丽风雅,闹中取静,确是好档口。梁如心想到了,便走了畴昔。早有伴计将马看好。另一伴计上前驱逐。
伴计道:“获咎,高朋先稍等,待小的通禀一声。客长贵姓。”
“多谢叔叔尽力互助,若此后另有作为,必厚报之。”
梁如道:“与肖兄熟谙虽短,却仍旧交,无法又有此祸,草草逃命,却连为你画个肖像之工夫都寻不得。世道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现我心下,尽是报仇之设法。若真有一日,杀得仇敌,再与肖兄相见。”
二人挥泪而别。那巨舰山岳普通,缓缓出港,拔锚扬帆,渐行渐远去了。
伴计见是大买卖,自不敢怠慢,从速将梁如领至二楼账房后一屋内。这屋子深切后堂,平静得很。
夏霸道:“豪杰却有此意?想这陆景孤傲,拜师却也费得心机。”
肖猛答道:“恰是鄙人。”
梁如看其心下晓得,想是父王戒指原故。知其亲信之人,便将这两日景象都与他说了。听得邢立汗流浃背。
夏霸道:“这位豪杰,你倒是谁?世子之朋友否?”
肖猛道:“若无寻师之事,真就跟了夏王爷,也是无妨。只是求师心切,确是不能再担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