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龙对刘齐道:“你现在带领十人去平江里胡同,李平宅子,抓那吃里扒外的贼人回暗访卫。”
毕龙哪有这胆,赶紧笑道:“不敢,不敢,后宫之事,岂是下宫所统领之列。不过又有人报,十五日凌晨,又见国老去了官驿。深更半夜,莫不是有甚么急事?”
邢立笑道:“这倒不必,我这沙船也经常去得南边,此一行,已和李管带好说,带些北方海货、皮草,再贩些个南边蜜桔,送你也是顺道。”
刘齐领命。少倾,人马已齐备,一行人一起快马,冲向官驿。好歹内城,路上没有店铺、摊贩,如果这二十匹顿时了外城,又不知踢飞多少摊子。来到官驿前,世人上马,飞也似的向内冲去,驿丞、驿卒见是暗访卫,吓得早躲闪一边,哪敢禁止。毕龙领众兵把个官驿翻了个便,也没见着世子半根毫毛。
“那么这一群人,又去了那边,国老可曾晓得?”
毕龙令众校尉在前院中等候,自已进了大厅。这厅自是新奇高雅,还没看看安排,便见童国老走了上来。
说罢,童善豹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牌。大魏朝外戚进后宫,自太祖起定下端方,止每月逢四逢八,辰巳之时,方得入内。后仁宗又改规制,但皇上亲赐金牌,可不限光阴,想必都是最亲信之人。瑞花皇后便为其父讨了一块金牌,故出入后宫如常。
毕龙先亮出腰牌,道:“此事讨扰,确是有了公事,还望国老包涵。”
校尉刘齐见批示使唤他,赶快跑来,道:“毕大人,叫小人何事?”
邢立道:“船却要行了。你我二人就此别离。”
童善豹心机,此人倒是晓得的清楚,看来暗访卫调查周到,也不是浪得浮名。心想幸亏本身早有筹办,便道:“确是如此。小老儿这几日犯了鼻炎,两窦不通,痛苦万分,便请太医胡文可开了一方,名唤‘通气烟’,薄荷精油所制,安排一鼻烟壶以内,常日装在身上,若鼻疾又犯,嗅上一下,只觉两道清流,中转天灵盖,鼻子顿时便通畅无阻了。但不敷一个时候,便又规复还是。十四日夜里,小老儿带着药来到官驿,不慎将那鼻烟壶遗漏此处。到了次日凌晨,鼻疾又犯,憋气难过,想是明日一早,叫人去取,但终究实在忍无可忍。大半夜只能亲身去寻,也是讨扰了世子。找到那瓶,猛嗅了两下才罢。”
毕成才回过神来,道:“你现当即点齐二十人,你我一齐再去官驿,若见着世子,毫不成让他跑了。”
“这世子身边,确有一人,畴前尚未见过。但其身穿布衣,想是个下人,我便没重视其长相,实不得奉告。”
童善豹想,此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到早已想好对策。童国老道:“我拿到‘通气烟’,正要归去,却见一暗访卫镇抚使模样之人,冲了出去,拿出腰牌,要带走世子。我朝之规,我一国老怎不晓得,暗访卫所办,皆军国奥妙大事。虽这世子是我故交之亲人,但国度之事,我又如何抗得?想去帮他,也使不上体例。无法,眼睁睁看其将世子,并一干人等带走。”
童小七道:“童国老叫将军出来座。”
肖猛亦和邢立道别。这沙船也起航,向南而行。今后,肖猛、梁如一人向东北,一人向西南,天各一方,不知何日方能得见。
刘齐道:“大人,当晚确是我等四人值守,分仕进驿四周伏着,忽见镇抚使李平,催马而来,拿着腰牌,说是有大人之令,让我等回家去。再不消监督了,小民气下猜疑,又问了李大人一句,哪知他却说道:批示使毕大人所令,你这小子想问便去问他罢。小人哪有这个胆色,再说咱家暗访卫,奥妙之处,只识得腰牌,却不认人。见有腰牌,我等几个便散了,先回到卫所和百户消了事由,才回得家中。毕大人可检察当日百户‘秘密薄’,上出也列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