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伦道:“我本来便常想,塞北之地,向来缺水。若能将秋水储存,待至夏季,乃至来岁夏季干旱之时再用,何其善也。便创制一‘屯水窖’。其关头在于,如何使水不渗于地下。故常常做些实际之法,亦用得很多质料。后见有盗墓者,盗取古墓,常传闻棺椁以外,所用之物乃是‘三合土’,敲之坚固如铁,保得内部棺椁千年不朽。看来隔水之物,非它莫属。其成分亦不算得金贵,乃是用石灰、黏土和糯米汤共同而成。故我先在城表里略低之处挖多少地窖,其口小而下方大,可多多储水,其口外沿向内倾斜,则四方之水向内而流。这‘屯水窖’内壁,先用石锤敲实,再涂抹这‘三合土’,十数今后,大要‘三合土’干透,再置一木盖或铁盖护开口儿,以免有人不慎跌落。到了雨季,便可储水,沉淀廓清亦可食用。一户如有一丈所深地窖,我亦算之,够其一夏之用。起码保得人丁安然。我这体例,现只是初想得,若要推行,还需实际方可。不知天王如何对待。”
世人听了,都说这孟伦工部出身,自是好体例。穆子丰这愁这事,哪有不支撑之理。
孟伦道:“谢天王应允。”
这孟子真离天都城,投了顺天军后,其才便得阐扬。真是志对劲满,更加经心极力,为顺天军频出妙招奇谋,若这顺天王真的夺了天下,亦可为建国之重臣。此为后话,这孟伦之事便告一段落。
穆子丰大笑道:“无妨事,无妨事。这刁愚之人,庸人自扰。若端的到了缺水之季,这水一日不吃,便得渴死,有我这清澈甘冽之窖水,哪有不喝之理?记得客岁,亦是夏季大旱,我雄师路过中原之地,有哀鸿竟喝跪地而喝我军战马马尿。人若急,则做出匪夷所思之事。我想建水窖,只因合用,不消再想这忌讳之事了。”
孟伦笑道:“若民气齐,人定胜天。天王贤明,我军必有体例,不必求于天神。”
止“天智虎”李让道:“智囊所言,如此新巧,令我耳目一新。但这世上之人,科学之至,一传闻这‘三合土’,乃包裹棺椁之用,又有忌讳则个。”
穆子丰哈哈大笑道:“智囊说得好,我从小身在贫民之间,其意最为了然。我创‘顺天军’,便是要顺天民意,改朝换代。杀尽这天下赃官贪吏,还世道一个承平。我料你孟智囊,乃是上天怜悯于我而赐我之大才。有你如许人才,还愁天下不定?”
何愁天下不承平。
再看那肖猛分开孟伦以后,又有何作为,且听下章分化。
“确是如此。”“我等愿为天王舍命而战!”中间很多新兵拥戴。这一股新兵,乃是四周流荡之哀鸿当中,无粮无水,几欲丧命。来至地目府,被穆子丰提拔而来。对穆子丰亦是戴德戴德。
孟伦也确是渴了,接过水壶,道声:“谢天王。”赶快拔了盖子,咕咚咕咚,饮了一番,方觉心爽得很。
听得远处一新兵,自编得一首歌谣,夕照之下,一边劳作一边唱得打油诗《迎天王》:
几今后,众将在府衙以内议事。
正弯着腰,忽见中间有人递过一物。定睛一看,是一皮郛水壶,昂首一望,见穆子丰面带笑容,正望着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