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举起右手上孙玉英的泥人雕像,靠近左手,学着孙玉英的说话模样,道:“小女子不敢,公子生的玉树临风,小女子模样丑恶,怕扰了公子雅兴。”
便在此时,皇甫方士双眸中吵嘴之色蓦地流转,喧闹半晌,嗡鸣佛声猛自口中悠悠传出:“七杀觅东而来,贪狼破军不日归,太白帝星,此时不升更待何时!”声传九霄,破云开雾,朝阳冉冉至顶,洒下万芒。
白叟回道:“两文钱一个。”
含川捋须轻笑,提过一杯茶水,道:“居士请用。”
卖泥人的是个古稀老头,穿戴补丁衣服,短须拉碴,精瘦的很,慕北陵问其道:“老伯,这个泥人如何卖的?”
几人告别,从筑书苑出来后转上大街,时至中午,街上人头攒动,尚城虽比不得朝城繁华,但也称得上蒸蒸日上,商贾小贩比比皆是,叫卖声,还价声不断于耳。
慕北陵晃身闪至东面墙前,视野紧盯“品德”二字,其字书为品德,笔锋却尤其锋利,横撇勾捺间纵横捭阖,杀伐之意尽显。看得出神,贰心中俄然空明,继而会心:“品德,品德,破而后立,苦尽甘来,辅以仁道治世,这才是大道大德啊。”
慕北陵道:“仁心,书之易,却不知做起来难比登天。”轻叹口气,又道:“东州百年战乱,诸国林立,杀伐,搏斗,日日上演,国之大王莫不知仁道二字,却鲜有从者,皆以战马开疆扩土为目标,致百姓水火。要谈仁心,何其难也。”
孙玉英俏脸微红,责怪的白了慕北陵一眼,倒是未出言回绝,只是贝齿轻咬下唇,羞状尽显。
慕北陵一把抓住她的手,任然傻笑不止,孙玉英丢给他一个白眼,不着陈迹的把手收回来。
白叟道:“当然能够,客长你想要甚么样的?”
含川去而复返,慕北陵见他出去,快步上前,躬身拜道:“北陵多谢先生指导。”
慕北陵点头,遴选一番,却未见中意之象,余光蓦地瞄到孙玉英,心机一动,说道:“老伯,可不成以现场替我捏个泥人?”
房门俄然被人推开,孙玉英走进房间,见其疯颠笑状,心道:“这家伙发甚么神经。”走上前抬手覆在慕北陵额头上,细感半晌,自咦道:“没发热啊。”昂首恼视,说道:“你在这傻笑甚么?”
慕北陵笑起指着孙玉英,说道:“就照这位女人的模样捏。”
没过一会,白叟便递上泥人,只见泥人虽小,但神态逼真,与孙玉英一样着淡蓝霓裳,细发高束,垂于腰际,模样动听的很。
慕北陵转头视字,说道:“观点不敢,只是感觉此字大气怡然,有龙飞凤舞之象,想来只要心系天下之人方能有此高文,故而感慨。”
听此言,慕北陵握着茶杯的手微有一抖,低头深思不语,含川见状,也不再出声,执起茶壶悄悄走出门去,房中只留蹙眉沉思的慕北陵,和读书读得倦意重重的第五籽儿。
含川冷静点头,又道:“前辈品德居士倡导仁道天下,通达万物,是以仁心铸民气,二者相辅相成,方可立万世之基业,修千秋之功伟。”
含川道:“居士所言有实有虚,须知能让天下归心者,非仁义之人不为,非仁者,纵享尽这江山大川,亦不成久矣,霸道之巅,是为皇道,纵观大世,建朝国以称王,却鲜有人知只要破国者方能为皇。”
他抬头笑起,心中说不出的舒爽豪气,再观此字,似有纵观天下之感。
玩了好半晌,含川才打断二人,交给第五籽儿一本《道经》,让她好好读书,拉过慕北陵坐到椅子上,笑道:“北陵居士特别喜好籽儿啊。”
慕北陵点头道:“品德居士乃天下可贵大能之人,我辈即便天纵英才,也比不得品德居士十之一二,北陵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