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坐着,头顶上一盏亮晃晃的灯。一人手里一段藕节,把泡好的糯米填到藕孔里,要填得未几很多。多了发胀,蒸出来模样丢脸。少了发空,没有那种饱满的糯实感。很多做几次,有了经历才好掌控。蒸好后切开,还要浇上桂花糖汁,油亮亮地香味扑鼻。咬在嘴里粉糯甜美,藕断丝连,缠缠绵绵……
可再再这孩子脾气来得快去也快,到沐浴的时候又乖乖地抱着浴巾和换洗衣物拉了拉陶隐的衣角,“桃子叔叔,我要沐浴了。”这孩子在母切身边时爱撒娇,分开了母亲后又显得很独立,本身穿衣穿袜穿鞋,用饭也乖乖地吃,从不会捧着饭碗让大人撵着到处跑。能够和他胃口好不挑食也有干系,以是长得非常结实。
她倒也乖,不哼不哈地,细细白白的手臂往他肩上一搭,刷着珠光粉色甲油的指尖垂在他胛骨上。好像靡粉小花落到了那无骨柳枝梢,迎着风,娇娇软软地摆动着。
再再扑着大眼睛,“你猜。”
“还跑。”作势汹汹地,可声音里都是调侃戏谑。
邵砚青挑了挑眉毛,表示附和:“有事理,吃人的嘴硬。”今后他的小桃红如果发脾气和他喧华,或是负气反面他说话,就多做些好吃的哄。
陶隐看着邵砚青就这么把她打横抱起来,一边软声哄着一边下楼。他也定在那处不动,拿眼睛往下看。只见邵砚青把抱人到客堂的软垫上放着,兑好了温水喂着,喂完了连嘴巴也没健忘擦,然后再打横抱起来拾阶而上。
再再穿戴嫩黄色的家居服,看着像颗新剥出的蛋黄,忽溜溜地就滚过来,“桃子姐姐,我要看狮子王。”孩子眼睛又尖,啊地叫起来:“桃子姐姐,你嘴巴好红,是不是口红涂坏了!”回身嗵嗵嗵地跑去捧了纸巾盒过来,“先擦擦。”
大排肉多,很轻易煮柴发硬。但是他做出来的倒是丰富香软又入味,咬得急了就得拿纸巾抹去嘴角溢出的汁来。
陶泓趿着拖鞋站在楼梯口,披着头发揉着眼睛问道:“忙完了?”不待答复便上前将脑袋往邵砚青胸膛一靠,双手环着他的腰,闭着眼睛呜呜地撒娇:“要喝水。砚青,我要喝水。”
如此不野蛮,难怪单身这么久。
陶隐暗松了口气。同时也感觉面前此人在某方面真是很纯真,堵女人的嘴最便利最好用的是甚么?当然是男人的嘴了。
陶隐一脸狗带的神采。
他的心像一座浅眠的火山。她往里丢一颗石头就能噗噗地沸腾起来,紧接着翻滚着的岩浆喷薄而出,把她彻头彻尾地淹没掉。
浸糯米,洗藕节……
邵砚青拉她到餐桌边上,“正在试火候,你先吃点煎饼。”陶泓扫过桌子,倒吸冷气:“这叫‘一点’煎饼!”都铺了一桌了啊。
邵砚青做的烧大排得有多好吃?
陶泓一向感觉这弟弟心太狠,现在看来这评价美满是错了方向,的确就不是个东西。你说那大排她都眼馋嘴馋,何况一个没啥便宜力的孩子。
邵砚青正在洗最后一只盘子,瞥见她脚步轻巧地下楼梯,便知她表情好。果不其然,她三步两步地踮脚跳过来勾他的腰。
陶隐抿起嘴,嘴角微微上扬。
晚餐是大半桌各种馅儿的煎饼,另有素炒十锦,蒸肉末鸡蛋,葱烧大排,和用芦笋丁、淮山丁和嫩笋丁煮的羹。
她的手臂细白,由后揽着他的腰。手腕是柔嫩的,水草似地将他缠得紧。很多次了,他不再因为她的偷袭而吃惊,却老是因为那一弯的柔婉细致而心尖发颤。她不晓得本身有多勾人。不,她是晓得的,她如许的奸刁,如何会不清楚?不然那纤纤长长的手指如何像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