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奖惩似地亲了一下又一下。本来是想浅尝即止，好歹要把鱼摒挡完。但是这类事越做，就更加食髓知味。呼吸垂垂地沉重，人也禁止不住地往前倾。他身形高大，她完整覆盖在他的影子里，是他极欲收藏的宝藏，恨不能拆吞入腹才会心安。
推开房门，她却不在床上。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另有她轻哼的法语小调，慵懒懒、黏乎乎，甜美蜜，像她初醒时娇滴滴的模样。
厥后便记不得是如何被他抱回房间的。她乏得很短长，眯着眼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在他深色的床单上翻滚着。软软地不想动，统统统统便由他代庖。换下衣服，筹办好寝衣，拧来热毛巾高低擦拭，擦到要紧处时手被她拿腿绞住。抬眼看去，她正张一眼闭一眼，妖妖娆娆地吐气：“又脱手动脚。”
夜露初凝时有微微的寒意，而床头的灯暖和而敞亮。他等啊等，比及出浴美人一身香气盈盈地呈现在他面前，一边拿着方深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问道：“噫，好香。是甚么？”
真是甚么？妖精？祸水？妺喜夏姬苏妲己……
这藤精真是过分份，不是要解释吗？一段解释切成七八份，分次奉上来，这是要吃法国大餐吗？
“哎，你听我说……”
渐渐地就缓了下来，蹙着眉，忍着那销蚀意志的称心。闭着眼，不敢再看她的脸，恐怕本身再次把持不住地狂乱。
这藤精，这妖女。
小黄鱼刮鳞去内脏，加料酒生姜上笼。大火沸水蒸熟，鱼眼翻凸鱼皮爆裂。用筷子夹住鱼脊骨提起一抖，蒜瓣也似的鱼肉簌簌滑下。再剔去大小细刺，将拆好的鱼肉放进滤过的蒸鱼水里，开小火慢煮。微沸的时候扑一个鸡蛋出来拿筷子快速搅开，蛋白蛋黄还未凝固，扭转时有一种似雾似纱的昏黄美感。
她窸窸窣窣地爬归去，刚拖过被角又见他回身过来看本身，吓得后脊寒毛倒竖。他只站在原地浅笑，白生生的牙闪着寒光：“吃完了，我再和你计算。”
她扭头瞪他，脸颊微红连调子都有些变形：“嘴上说着不要，身材却很诚笃嘛。邵砚青，——你的手在摸那里啊！”
陶泓见他把那枚硬币放水龙头下冲了冲，拿衣角擦洁净后放到高处，内心非常迷惑。邵砚青一边刮着鱼鳞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币。”这么大的一股醋味，烧两缸子醋鱼都另有剩。
他一脸朴重相地看着她，诚笃地说道：“在摸我的心肝宝贝。”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心肝宝贝，没事就来撩他，撩完了就跑，没心没肺透了。
他亲着她，额角到嘴唇。手心搓着柔滑的果子，她扭动起来，软软地没甚么力量。再拔弄两下，她像是要站不稳地往前扑去。他喉结滑动，手掌几乎兜不住那娇滴滴的一团。实在也有些耗不住了，可又不肯意老是被她占去口舌上的便宜，因而密密地顶了一下又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再动，再动把稳我塞你。”
她很少慌乱。她慌乱的时候眼睛老是乱转，像出门不带脑袋的苍蝇，蒙头乱闯。他就盯着她眼睛看，越看她越慌乱。扭身想要从他胳膊与桌间的局促隙缝中溜出，那如何行得通？他但是连泥鳅也能徒手抓到，拧住这枝藤精天然不在话下。
表情与脚步一样腾跃而镇静。
坏得很！坏得很！
这里真不是个浪漫的处所，充满着炊火与菜蔬气味。他颊上有新长出的藐小胡渣，而衣摆上或许还沾着两片鱼鳞。她方才下工，穿戴呆板工服，而脸上另有残妆。
邵砚青看她时老是很当真，乌黝黝的眼眸里只凝着她的影子。这时倒是半眯着眼，仿佛在拿眼皮子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