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泓还未歇息,捧着一本书在看。她比来有些精力弱弱,老也睡不好觉,半夜惊慌醒来,浑身都是盗汗。
季修白嘲笑:“你只是不想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罢了。”见她冷了脸,又轻笑一声:“如何,不爱听?那我说些你想听的。我明天去了看管所,见了邵砚青。”
陶泓偏过甚看他,轻声说道:“我不思疑你说这话时的至心,但是今后?我对你不抱甚么信心。我爱过你,也是以深深体味你。同甘共苦,磨难与共,这些不是题目。哪怕是一隙间的存亡决定,你也不会踌躇。但是如果让你真正陪着我经历病痛,跟着时候的推移一点一点地耗损着时候精力。倦怠、颓废、绝望、懊丧、担忧、惊骇,这些都会让你比我更先一步崩溃。你熬不住的,我晓得――”
真的找到那小我了吗?
凌晨一点,季修白的车子驶入私家车道。不经意抬眼望去,主寝室还是灯火透明。
明智奉告他,他不该该像个心智未成熟的男孩似地去败北者面前夸耀,讽刺对方的不堪一击――何况他用的手腕并不但彩。
她的手按在书脊上,再没有进一步行动,“你去见他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