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大伯走了以后,钟意对准街上走得不是太急,偶然候喝茶的行人,又拦了两个过来。
那妇人脸上的笑意目睹就要没了,但还在尽力保持着,看钟意和紫烟并不睬睬她,只好说:“你们那茶,我下午也找人来买了一碗吃了,就是发甜的,和别人家的都不一样,有甚么可瞒的呢?嫂子好生来问了,你们两个倒拿捏作态,不肯奉告我。这十里八街的都在一起做买卖,平时也好有个帮衬,行个便利,不过是个做凉茶的方剂,值得甚么!快些的奉告我才是正理呢。”
“劝嫂子再也不要说如许话!再如何年长,又是邻居,却没有个彼苍白日、空口白牙玷辱我家女人明净的事理!哪个说我家女人要嫁你家?是哪个媒人登了我家的门,又是哪个时候送了我家女人的庚帖?我家太太固然走了,却从未奉告我家女人有这么一桩婚事,连个信物也没有,嫂子如许胡乱胶葛,别怪小丫头再也不给嫂子好脸!”
钟意对峙当着主顾的面用净水洗涮茶碗,用抹布擦洁净桌面,包管她这个摊子的洁净和卫生。
紫烟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把那妇人轻飘飘挡了归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劈面索要贸易奥妙,这大嫂是真胡涂,还是假明白呢?
钟意抄起水桶里的水瓢,先打了半瓢水,涮了一只粗瓷碗,将碗边碗底用抹布擦得干清干净,又将那碗放到桌上。紫烟早有眼色,从缸里舀了一瓢凉茶,正恰好好倒了一碗。
紫烟一看,赶紧对钟意说:“女人,你快出来,这里我来清算。”
没想到那妇人竟堆起了一脸的笑意,笑吟吟地走过来讲:“二位女人好无能,嫂子我瞧了一早晨,你们这摊子,但是这一片买卖最好的!”
农夫大伯放下担子,坐在桌前,笑道:“丫头好利落的嘴!”
钟意和紫烟相互对视一眼,笑容压抑不住地在脸上绽放。
紫烟没说甚么,钟意在中间听得愣住了。
他说着,已经埋头灌了大半碗下去,昂首就叫了一声好。
靠着这三小我的鼓吹,凉茶摊子前终究有了人。
紫烟还是有点分寸的,固然这妇人已经直接把手伸到她们眼皮子底下了,紫烟还是没说出“就不给你”这话。前人知礼守节,很少说出最后一句话来,钟意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