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看向白简,见这位常日被本身戏谑的内侍臣,在落魄关头竟没有落井下石,还以兄弟相称,不由心生打动拱手道:“还请总管去到秦府将高阳公主接回房府……小弟身着罪衣游街一事,还望总管不要对秦府中人提起,免得……免得他们跟着我担忧。”
眼望大门紧闭的秦府,房遗爱低头无声感喟,自知此事已经将秦府高低一干人等拖下水的他,那里另有脸面去见秦琼?更不要说对他一往情深的秦京娘了。
房遗爱抬眼看向内侍臣前来的高头大马,苦笑一声,随即接过缰绳,刚想回身拜别,却俄然想到了甚么。
新科进士跨马游街,是礼部大堂先前制定好的线路,不明就里的礼部尚书、侍郎一心秉着让状元郎出尽风头的念想,遴选的线路尽都是长安城最为繁华的街道,却不管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场细心策划的游街反倒美意办了好事。
高阳眼望身着红袍、帽插金花的房遗爱,一双杏眸中尽是欣喜之色,进到房中带上房门后,伴跟着阵阵轻笑,这个已为人妇的小丫头径直扑进了夫君怀中。
“宴罢以后,万岁将我带到御花圃的暖阁之上,狠狠打了我一顿呢。”房遗爱假装一副非常顾忌的模样,小声说:“打完以后,万岁说此事绝无二次,不然就把我押到午门问斩呢。”
房遗爱一行人在鸣锣开道中,已经将线路走过了大半,而独一一条长街则是秦府地点的长街闹市。
高阳高兴之下,那里还顾得上辩白房遗爱的话语真假,自知已经和夫君交心的她,万没想到直到此时房遗爱却还在满哄着她,当然此次的坦白倒是美意的。
白简避开内侍臣的耳目,凑到房遗爱面前,小声道:“跟哥哥客气甚么,兄弟有甚么话就说吧。”
“多谢总管提示,告别。”告别白简,房遗爱牵着御马径直朝一条冷巷走了畴昔,比及换上红袍、带上纱帽后,房遗爱这才骑马朝房府赶了畴昔。
可还没等他走上几步,便被白简唤停了下来,“牵着这匹御马,这是万岁前次给一甲前三名进士的,遵循端方是不能牵回宫中的。”
在世人惊诧的谛视下,房遗爱乘马返回房府,将御马交给眸子子瞪得溜圆的管家后,这位换上红袍的状元公这才撩袍走进了房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