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固然对房遗爱有些好感,但这位“铜镜……”向来不喜结党营私,眼下按律履行倒也没甚么可说的。
蔡少炳熟读律法的研讨干劲儿,倒对得起他“苛吏……”的名声,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有条有理的道:“马御史有所不知,这钉板有两个用法,一是喊冤告状以证明净,二是对待伤害皇亲之人所用。”
“敢问四位长官,禁军的证言中可有提到当夜牢房中响起过甚么异动?”
传闻要对房遗爱用刑,被他摆了一道的蔡少炳眼中顿时闪过两道精光,嘴角出现一丝诡谲笑意,正色道:“启禀二位主审,遵循律法若嫌犯花言巧语,确可对其动用科罚。”
“真是个恶棍!”蔡少炳暗骂一声,耐着性子问道:“你的医术长安城人尽皆知,想要制造出毒发症状与鼠疫类似的鸩毒,怕是易如反掌吧?”
亲眼看着房遗爱被实施刑杖,辩机只觉非常化气,早已失了佛心的他,背后呢喃,“房俊,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贫僧早于长孙丞相定下妙策,待会便在公堂上历数你的罪过,管束你插翅难逃!”
两个衙役在哭爹喊娘声中,被火伴拖出大堂,常日善于勾心斗角的他们,却不想在明天碰到了“祖宗……”,见面就给了发配三年如许的大礼。
“毒药?你搜到了?”房遗爱冷哼一声,面对鞠问的他,负手而立好似吟诗作赋的才郎,“就算我有毒药在手,如何让萧锐喝下去?逼迫他吞下肚中吗?”
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走上前来,手持水火棍,眸中凶光毕露,明显是筹算为那两个背阴的火伴报仇。
蔡少炳情急之下,一头便钻进了马周的套儿中,中了激将法的他,决计遴选最重的惩罚,冷声说道:“来啊!将这二人带下去重达四十刑杖,发配山东凤翔府放逐三年!”
长孙无忌翻动供词,见禁军未曾提到过牢房中有甚么响动,随即泄气的摇了点头。
萧瑀恨恨作罢,拂袖瞪了马周一眼,暗骂道:“好大胆的马周,竟敢跟老夫作对,有朝一日定叫你头上的乌纱就义我手!”
房遗爱掸了掸衣袖,拱手对萧瑀道:“空口无凭,宋国公,仵作那边可有萧锐中毒身亡的文书?”
一声令下,四名衙役齐步出动,将拶子、夹棍尽数搬到了公堂之上,在一众刑具当中,一张寒光凛冽的钉板显得尤其刺目。
第489章 辩机被坑(1)
长孙无忌见房遗爱开端耍赖,气得暗骂了一声“无耻之徒……”,接着对着身侧的蔡少炳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这位新弟子开端鞠问。
措置过狱卒后,长孙无忌早已憋了一肚子闷气,恨恨隧道:“房俊,之前你夜探大牢究竟做了些甚么?还不从实招来。”
房遗爱一脸吃惊的看向蔡少炳,拱手道:“蔡御史!毒杀萧锐?他但是得患鼠疫暴毙的,我如何毒杀他?难不成我是耗子精吗?”
“这就是了,难不成我会甚么神通,让萧锐心甘甘心的吃下毒药?我之进步到牢房,不过是想与他化兵戈为财宝罢了,谁成想他竟自这么死了。”
房遗爱目光扫到钉板后,眉头稍皱了皱,喃喃,“这是叫让我滚钉板?真够狠的!”
“既是看望老友,当然是说话交心了。”
见蔡少炳下了如此大的工夫,马周暗自轻啐,心中对这位苛吏同僚的观点蓦地上了一个台阶。
“寂静!”马周强忍着笑意,拍击惊堂木,冷声道:“公堂之上不容鼓噪!”
不等长孙无忌四人开口,坐在一旁的萧瑀先骂上了,“小奸贼!就是你殛毙了我的锐儿,绝对是你杀死了我的锐儿!”
两个衙役搓了搓双手,水火棍高起猛落,仅仅七八下,房遗爱的衣衫后襟便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