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你就是国法?本官可不敢让国法站着,快上来坐下吧!”
见考成知县要动刑,房遗爱看了一眼谢瑶环,拱手道:“且慢!你打我不得。”
房遗爱将信将疑的翻开酒壶盖子,见此中盛放着的乃是西域葡萄酒,心中肝火顿时增加了几分,嘲笑道:“这葡萄美酒能治甚么病?解你的酒瘾吧?”
“我二人都有功名在身,何况殴打恶差也是为民除害,你打我们不得。”
“我笑县尊好大的官威啊!”房遗爱负手看向考成县令,浅笑着道。
此言一出,考成县令顿时出现了一身盗汗,暗想,“莫非这三个狗才,当着通判的面儿,说了通判的不是?如果通判听到他们说了通判的不是,本官岂不是要被通判惩罚?”
“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通判,还望上官降罪。”
“切,老爷我说打得就打得!考成县我最大!”
考成县令站在堂下,跟着也不是,不跟着也不是,进退两难,恨不得将三名惹事的衙役顿时打死。
“曹……曹……曹州通判!”考成县令几乎将官印丢在地上,赶紧起家站立,小跑着凑到房遗爱身前,拱手道:“上官何时到的?”
房遗爱手摸惊堂木,看着桌上的酒壶,含笑道:“你叫做甚么?”
“莫非你眼里就没有国法了吗?”
“阿谁不承诺?”
一声令下,三名衙役提着水火棍大步向前,脸上挂着奸笑,明显是筹办报之前那番痛殴之仇。
“没有,没有,上官请讲。”金吉祥连连点头,恐怕再次惹怒了这小煞星。
世人见房遗爱手腕凌厉,任谁也不敢有半点怠慢,七手八脚的将三名衙役的官服、皂帽摘下,押着他们去到四宫镇游街去了。
就在三人走到房遗爱和谢瑶环身后时,一阵嘲笑,忽的从房遗爱那边传了出来。
“下官不敢!下官……不……不敢!”考成县令躬身答话,一身酒意顿时消了大半。
“县尊过奖了,请取出来看看。”说着,房遗爱徐行向前,将小布包放在公案上,接着踱步又站在了谢瑶环身侧。
令箭落地,房遗爱对着两厢的捕快、衙役道:“来啊,将这三个大胆的恶差押到四宫镇游街示众!”
掂太重量,考成县令低头检察,鲜明看到了官印顶端的祥云纹饰。
“金吉祥临时停职查办,等本官上奏朝廷,再来措置!”
“金吉祥?我大唐那条律法写着,县官能够在办案之时喝酒取乐了?”
合法考成知县在内心默念“通判绕口令……”时,只听堂上拍击惊堂木,接着再次传来了房遗爱的冷声言语。
“下官金吉祥,乃是考成县正堂。”
考成县令举着酒壶,揉了揉酒糟鼻,道:“你笑甚么?”
“你辖下的百姓!”
考成县令拿起小布包,一边解着细绳,一边道:“学会了做人金翎戴,娃娃,你前程不成限量啊。”
“如何打不得?”考成知县摸着八字胡,举起酒壶喝了几口酒水,又打了一个酒嗝才算作罢。
听到嘲笑,三名衙役心间一怔,他们见地过房遗爱的技艺,固然拎着水火棍,可真要打起来怕也是不敷看的。
“乖乖,这不是官印吗?”考成县令颤颤巍巍的将私印掉头旁观,“曹州通判……”四个大字,刹时尽收眼底。
“请上官惩罚!”
见房遗爱取出小布包,考成县令眸中泛着精光,伸手制止衙役,含笑道:“好个门生,真会做人。”
从布袋中取出官印,考成县令在手中掂了几下,嘟囔道:“不轻,约莫有五两。”
“小的该死,小的罪该万死!”
“饶了你,只怕有人不承诺!”
房遗爱端坐在大堂上,眼望跪在地上的三名衙役,以及站在一旁的考成知县,嘲笑一声,悠悠的道:“你们何罪之有?汲引本官是个六七十岁做学问的老先生,本官倒要感谢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