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河南道返回长安,已经快一个月了吧?为甚么不到愚兄府上逛逛?莫非是不认得路吗?”
与房遗爱并肩前行,房遗直神采始终带着浅笑,“长孙无忌兼领礼部尚书,向来在朝中汲引亲信弟子,如此施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好吧,这事儿是我扳连三弟了,过几天去他府上逛逛。”
“啊?”得知杨波、魏征齐聚烂柯棋馆,房遗爱稍感吃惊,点头称是后,便跟着大哥走进了久违的烂柯棋馆当中。
“遗则?他吃了你的瓜落了!”
固然腔调中不乏啐骂、责斥的话儿,但世人倒是一水儿的笑容,纷繁起家对房遗爱拱手请安,房驸马的声望由此可见一斑。
走进棋馆,穿过廊道,那堵题着杜如晦手书的影壁墙,再一次呈现在了房遗爱的视野当中。
“他结党归结党,但也不能将三弟派去工部做一个小小的胥吏吧?”房遗爱轻啐一声,满腹怨气的道:“三弟如何说也是国子监的荫生出身,一个八品的胥吏,八品!提起来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啊?”
“原就该搬回府中住,偌大的丞相府有的是别院、配房,为何要搬出去令住。”
“哈!房家娃娃来了,快些陪老夫手谈几局,叫你尝尝老夫新悟出来的棋路。”
说着,房遗爱微微一笑,“要不然,等过一会我叫范师爷将遗则叫来?我们哥仨好好谈交心?”
杜如晦捧盏不语,魏征悠悠看着琴谱,杨波固然瞋目而视,但却也是一言不发。
“是啊,杜叔父特地叫我请驸马爷来的。”房遗直面带坏笑,说的房遗爱老脸通红,连连拱手道:“兄长莫要讽刺,自家弟兄面前,不谈官职。”
“好。”魏征喝尽杯中茶水,撩袍与房玄龄、杜如晦前后走进内阁配房,而杨波则瞪着眼睛,瞪眼房遗爱道:“房驸马,你好雅量!”
停在影壁火线,房遗爱负手默念词句,连续朗读的三遍,每一遍的感悟倒是大不不异。
进到棋馆内厅,还没等房遗爱站稳脚根,一众老倌儿的怒斥、笑骂便泉涌着异化了过来。
第654章 内阁议事(1)
就在房遗爱暗自思忖时,打从内阁走出来了一名身着香色长衫的老者,“遗爱,遗直。”
“父亲!”二人看到老者,赶紧躬身施礼,异口同声道。
“是的。”房遗爱躬身点头,接着小声道:“他们吵嚷着要去东宫抗议,万幸被兄长劝退了。”
“这个老头儿,每次来都搅得大师担惊受怕,这一嗓子跟头叫驴似得。”
眼望绿柳成行的湖畔,房遗爱轻咦一声,“咦,这不是烂柯棋馆吗?”
“不消,过几天我和遗则就搬回府中住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齐聚一堂多好。”
“房俊!”
“长孙无忌欺人太过!”房遗爱顿足冷哼,持续道:“他竟然将三弟派去做胥吏?还是工部的!那很多累啊。”
弟兄二人说说逛逛,穿行了几天长街过后,房遗直便带着房遗爱停在了一处小桥前。
“房俊,传闻你去官不做了?如何着?年纪悄悄就要学我们这群老头子啊?”
房遗爱话说一半,便被房遗直的扣问打乱了思路,“文抄?甚么意义?诸位先贤指的又是谁?”
“这个……”回想起大哥在长安官道特地叮嘱本身的景象,房遗爱讪讪挠头,“这事儿,小弟一时给忘了。”
“小弟一时出神,说得满是些不着边沿的胡话,兄长莫要当真。”仓促含混一声,房遗爱拉着房遗直快步朝棋馆内厅走去,恐怕大哥揣摩出甚么味儿来。
“好啊!小贼!赔老夫的焦尾古琴来!”
房遗直苦笑一声,停下脚步反问道:“笑甚么?笑当朝辅弼的儿子,驸马爷的弟弟,去做一个小小的工部胥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