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呷了一口凉茶,面带笑意,悠悠的道:“去河南道待了几个月,旁的不见长进,这口舌言辨倒是学会了!”
房遗爱被问的一愣,恨不能一指头点死杨波,只得点头道:“确切有过。”
“最后一本给……给我吧?”
“抄完给我一本。”
见二人相互戗戗,又将话题引到了别处,房玄龄皱眉插口道:“好了,爱儿快些坐下持续说吧。”
见房遗爱面带笑意,杨波不耐的冷哼一声,“房俊,你别绕弯子了,快些说!”
“如何?遗爱,你与长孙无忌对骂过?”房玄龄眉头微皱,他本是书香世家,最为看重礼节纲常,固然长孙无忌与他乃是政敌,但说到底却也是房遗爱的长辈。
“我……”杨波偶然之失,惹得房玄龄、房遗直心中不悦,目睹父子二人投来的目光,杨波赶紧改口道:“老夫是在说长孙无忌和长孙冲。”
“所谓一石三鸟。”眼望面前四位青史贤臣,房遗爱心中暗自发笑道:“曾多少时谁能想到,我能站在四位九卿贤臣面前侃侃而谈?”
“我也要一本。”
杨波此言一出,刹时便将世人的思路,拉回了房遗爱去官一事上。
房遗爱坐在杜如晦身侧,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长孙冲这件事掌控固然不算很大,但却也不失为一计明哲保身之举。”
“孩儿领命。”房遗爱吐了吐舌头,恐怕找来父亲再次责斥的他,赶紧持续道:“这第三只鸟。”
剥好柑桔,房遗爱恭恭敬敬的递给杜如晦,接着又拿起一枚,说道:“这第二只鸟,五马道设伏一事满朝皆知,此事万岁返来必然另做筹算,与其在太子监国时到处遭到掣肘,倒不如静待万岁返来。到时也能落得一个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隽誉儿。”
杨波拂袖悻悻隧道:“别听这小子瞎扯,方才去官启事有三。现在保举长孙冲又有三,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跟“三……”干上啦?”
房遗爱这一记低劣的马屁拍下来,引得杨波一阵白眼儿,就是魏征和房玄龄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是啊,是啊。”杨波阴阳怪气的道:“当日国子监手谈,何足道气得长孙澹呕血三升,这笔账有多一半要算在你杜老兄头上。”
杜如晦起家端着茶盏走到房遗爱面前,含笑道:“渐渐说,别焦急。”
魏征点头过后,又是点头,“此计没有实足的掌控,何况如果长孙冲果然被哈迷蚩抨击,你再来参他祸水东引一事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好了,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了,何必如此呢?”魏征含笑安慰。
“不错。”房遗爱喝下杯中残茶后,接着说:“后军督府固然尽管押粮事件,但哈迷蚩此人行军用兵非常狡猾,他在五马道受伏,丧失惨痛,必定会挟恨在心难保卷土重来。到时长孙冲如果败北得胜,恰好能够参他一本。”
“父亲、三位叔父。”房遗爱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被杜如晦递来的一盏凉茶打断了思路。
“多谢恩师。”房遗爱双手接过茶盏,对杜如晦的称呼也从“叔父……”改成了“恩师……”
此言一出,杨波、魏征二人神采俱都一怔,杜如晦和房玄龄眸中闪过一丝异彩,就连一向点头不语的房遗直也抬起了头来。
“笑甚么!”杜如晦冷哼一声,“遗爱本就是老夫的弟子!”
第656章 一石三鸟
杜如晦拿起一枚柑桔,递到房遗爱面前,笑着说:“坐下说吧,气候闷得短长,吃个蜜桔润润嗓子。”
“震地胆?火药?”杨波捋着斑白的髯毛,喃喃道:“你要给长孙无忌使绊子?”
“一石三鸟?”
见杨波怏怏不乐,房遗爱微微一笑,捧着茶盏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儿,小声道:“杨伯父,可曾传闻过这一石三鸟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