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念行顺势举杯,笑语晏晏的道:“贤侄,此番房家有后,房丞相可曾晓得?”
“范师爷,你从后门悄悄溜出去,去到程府、陈府寻三弟、四弟来!”见长孙府仆人来势不善,房遗爱固然自大武功高强,但还不至于傻到当着御史言官的面儿,与人动武授人以柄的程度。
二人你来我往话茬不竭,听得关木通非常难堪,这位老先生对于医术是一百个自傲,但宦海之道他倒是一窍不通。
房遗爱将这“四忌……”记在心中,点头拱手道:“多谢关先生提点,这十月内门生必然经心奉养。”
“范师爷,翻开府门!”房遗爱两步登下台阶,表树模进等人翻开大门,想要出门一睹长孙冲棺木的风采。
见堂堂吏部尚书都没有拜别的意义,关木通拱手道:“老朽在此伴随申老先生,趁便顾问高阳公主的贵体。”
“噗。”
耳听哀嚎之声,申念行放下酒盏,轻捋斑白髯毛皱眉道:“这是谁家出殡?为何敢在状元府门前逗留?”
“公主已然有喜,莫非叫这些人在此大哭嚎啕?吓到本官的妻儿阿谁担待?!”
申念行无伤风雅的打趣,听得房遗爱和关木通捧腹大笑,三人笑语晏晏,反倒叫房遗爱健忘了门口摆着的棺材。
摸准了申念行的脉门,房遗爱拱手回声,“多谢叔父信赖,房俊记下了。”
“承蒙叔父吉言。”房遗爱举杯喝下酒水,看向关木通细心扣问道:“关先生,但不知这十月怀胎有何需求重视的?”
“哈哈,老朽姑妄言之,姑妄言之。”关木通被说的老脸一红,连连辩白道。
“嗯?”关木通被问得一愣,看向房遗爱,心中猜疑道:“何榜首医术胜我十倍,此番莫非是用心考教?”
“唔……”房遗爱讪讪一笑,回道:“丧事来的仓促,还未曾上告父亲。”
第689章 三兄弟与言官
说完,房遗爱眸子一转计上心头,“小侄引叔父与关先生从后门分开。”
见关木通开口,房遗爱朗笑一声,举杯道:“关先生连是男是女都能号的出来?”
合法三人有说有笑,品酒饮茶时,耳畔忽的传来了一阵声振屋瓦的嚎啕声。
想到短长之处,房遗爱心急如焚,对申念行和关木通拱手说:“叔父、关先生,请在正厅品酒饮茶,小侄去府门外看看。”
见状,关木通接茬道:“是啊,眼下高阳公主方才有喜,襄城公主大病未愈,如果叫这帮人冲撞了公主的凤驾,岂不是要有悖君臣大礼?”
趁着二人暂歇口舌的空档,关木通举杯道:“门生恭祝驸马喜得贵子。”
见申念行扣问,房遗爱干脆“苦主先告状……”,苦笑着回道:“叔父有所不知,这是长孙府将棺木摆在小侄府门前了。”
跟着状元府门垂垂被翻开,房遗爱只见长孙津、长孙澹、长孙润三兄弟站在长孙冲棺木以后,而在他们身后则站立着一帮身着蓝色官衣的言官御史,这些人见到房遗爱一个个瞋目圆睁,大有一拥而大将其乱拳打死的架式。
关木通误下结论,误觉得房遗爱此举是在考教本身的他,打足了十二分精力道:“一忌操心劳累,二忌鼓噪喧闹,三忌喝酒焚香,四忌房事过量。”
遣走范进后,房遗爱正了正衣冠,深吸一口气,对两厢小厮道:“开门!”
房遗爱撩袍走出府门,细细朝着棺椁打量,但见棺椁上未曾钉钉,悬着的心随即落了大半。
“贤侄少年才俊、允文允武,想来此番诞下麟儿必然青出于蓝。”申念行常坐礼部大堂,对于这些个“套话儿……”如数家珍,提及来脸不红气不喘,一气呵成仿佛天然培养的普通。
“哼!老夫就坐在正厅看着,看谁敢大摇大摆闯进状元府邸!”申念行不知是喝多了“蒸馏酒……”,还是凌晨忘了吃药,眼下一改平常得过且过的态度,模样倒很有几分兵部尚书杨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