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与一众三品文官并肩行走,饶是身上的官衣平平无奇,但手中握着的白玉笏板倒是格外刺眼。
“不然不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只不过是在引觉得鉴。”
文武群臣齐步走进崇教殿,只见李承乾已经端坐在了九龙口左边,身边站着一名小黄门,一君一臣的目光全都凝集在房遗爱身上。
“主管诉讼、刑狱。”说完,邹应龙红着脸拱手道:“下官孟浪了。”
房遗爱头戴乌纱,身着三品官衣,看得世人懵然不解,房玄龄和杜如晦,一个父亲一个恩师,也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
见申念行交差,李承乾微微点头,朗声道:“申爱卿可将房俊纳妾一事当殿奏来。”
“驸马允文允武,鄙人佩服。”
说话的不是旁人,恰是在状元府前被房遗爱持剑公开威胁的御史台左都御史邹应龙。
此言一出,房遗爱含笑拱手,与此同时,值房中不由想起了阵阵轻言群情。
“臣等恭问太子殿下驾安。”
邹应龙手持笏板,正要开口,却见四周同僚大多面带嗤笑,不由老脸一红,想起了房遗爱先前的光辉事迹。
李承乾含笑扫视世人,正色道:“众位爱卿,可有奏本?”
“你们!”
“是啊,在部堂历练记录,升任尚书位列九卿指日可待。”
邹应龙起家拂袖,冷声道:“若不是你背后追求,怎能落得刑部侍郎?”
一盏茶过后,跟着一声钟鸣,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一齐起家,伸手拿过桌案上的笏板,率先走出了值房。
此中由以申念行这个老好报酬甚。
申念行站在大殿中心,接受着来自众臣僚的谛视,数十道目光中多以仇恨和不平为多数。
申念行清了清嗓子,眼望笏板后背的“备忘小抄……”,正色道:“臣奉太子殿下均旨,前去状元府查验驸马都尉房俊纳妾一事。颠末查验秦京娘、谢瑶环乃是相伴高阳公主从而居住状元府中。”
李承乾面如止水,心中倒是欣喜万分,这位耐久处在长孙无忌以及关陇门阀强大暗影下的太子爷,明天终究产生了一丝摆脱束缚的快感,而这丝快感的始作俑者便是房遗爱。
还没等房遗爱从道贺声中走出,耳畔便传来一阵熟谙的声音。
“二十岁升任刑部侍郎,我朝从未有过如许的先例!先朝也未曾有过!此举分歧律法!”
房遗爱感遭到世人炽热、不解的目光,难堪一笑,拱手对杨波道:“承蒙万岁厚恩,升任刑部侍郎。”
当众臣工看到白玉笏板的顷刻,一个不约而同的设法,刹时便占有了多数中立大臣的主导思惟。
邹应龙所指结党营私,说的天然是房遗爱出入东宫一时,固然房遗爱每次坐着乘轿来回行走,但长安城人多眼杂,想要辩白出大名鼎鼎的房驸马的乘轿,却也不是难事。
扣问声落下,崇教殿中堕入了长久的安好,随后礼部尚书申念行徐行走出朝班,手持笏板恭声道:“老臣礼部尚书申念行,特来交还御旨。”
当然,眼下并非是策动那致命一击的最好机会。
邹应龙天然说的有理有据,却忘了房遗爱曾外任河南道曹州通判一事。
与房遗爱道贺的官员,多是山东士族、豪门布衣,反观关陇一派、萧氏一族,一个个面色尴尬,坐在各自座上点头不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第714章 又有三行罪(1)
“邹御史。”房遗爱沉下神采,拱手道:“此乃万岁旨意,与房俊何干?”
“既是当朝驸马,又是太子亲信,此人万不能获咎。”
“先前渤海国番汉在含元殿被说的昂首称臣,就连一众国子监博士都对房驸马推许备至,可见弹劾上本也得选对敌手才是,不然只会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