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鄙人曾列举驸马六行大罪,不知驸马如何对待?”邹应龙目光扫向房遗爱,说出了一句摸干脆的话语。
邹应龙抬高嗓音,凑到房遗爱耳畔喃喃一语,刹时便道破了“天机……”
房遗爱本不想多做评价,但见邹应龙开口扣问,只得明说:“邹御史身为左都御史,做事锋芒一些情有可原。”
御史言官们固然不善于搞调查事情,但却能够大摇大摆的出入察院,固然并无朝廷发令,但耐不住人家手中那杆仿佛刀枪却胜似刀枪的笔杆子,你如果拦着不让进,赶明儿就会上折枪弹劾你,毕竟并不是大家都属“砖头、棉花……”的,朝野高低怕“弹……”之人占了十之八九。
说着,房遗爱话锋一转,道:“御史,房俊此举是否有些肮脏了?”
“比干丞相乃是商汤老臣,一片忠心赤胆六合可鉴。”
房遗爱苦笑一声,慨然道:“六行大罪有真有假,比方说襄城公主,她确切住在状元府中。”
邹应龙顿下法度,看向房遗爱,目光核阅了很久,这才道:“驸马为人,该当不至如此。”
第719章 化敌为友
房遗爱微皱眉头,与邹应龙坐在丹墀台阶上,私语道:“我与岑懋素无来往,他为何要构陷我?”
目睹房遗爱到来,邹应龙目光闪躲,随后颤颤巍巍的起家道:“房……房驸马。”
“察言观色?”听到这四个字,邹应龙随即想到了之前罚跪崇教殿的旧事,固然心中回过味来,但碍于脸面也不好承认,只得故作不解道:“驸马可否细细说来?”
“奥妙大事?”房遗爱眉头攒簇,目光扫向邹应龙,唯恐其有甚么狡计的他,赶紧回绝道:“房俊乃是一介后生,那里敢……”
见邹应龙目光流盼,房遗爱刹时便看破了他的心机,拱手含笑道:“御史,平生但是最信封比干、伍建章等贤臣前辈?”
邹应龙长年混迹御史台,对于各部衙门的官员早已调查的一清二楚,固然察院受命监察百官,但对于这帮子御史言官来讲,倒是小巫见大巫。
“岑懋。”
房遗爱见邹应龙态度窜改,心中暗笑一声,点头道:“此事也怪房俊举止不检,加上奸邪之辈从中作梗,怪不得御史。”
“驸马。”邹应龙轻揉双膝,说:“岑懋此人与蔡少炳近似,恨不能找个机遇便往上爬。”
见房遗爱不计前嫌,邹应龙心中顿时悔意,双唇欲言又止,终究一把抓住房遗爱的手腕,小声道:“驸马,下官有一件奥妙大事与驸马说……”
“既然是太子均旨,邹某无话可说。”说着,邹应龙迈步前行,说:“驸马,鄙人做事是否过分锋芒?”
“之前长孙澹曾经说过,明日要在五凤楼放火之人,便是那儿歌的始作俑者。”
“是啊,伍公爷担抢先父遗志用镇南阳,却也是一桩嘉话。”邹应龙抚髯点头道。
搀着邹应龙走出崇教殿,房遗爱表示其缓缓坐在台阶上面,柔声道:“御史跪久了,这双膝不免淤血,房俊与你按摩一番。”
听闻邹应龙的报告,房遗爱微微点头,“不错,伍云召世称南阳候。其子伍登不是被万岁派守南阳,永镇其地么?”
“东宫不宜久留,驸马,你我还是拜别吧。”邹应龙徐行走下台阶,喃喃道。
“快些起来,此地并非说话之处,还是尽早出殿去吧。”眼望殿上的龙椅,房遗爱心中隐晦莫深,深知瓜田李下之理的他,那里肯在崇教殿中多待哪怕一刻。
房遗爱被勾起思路,眺望湛湛彼苍,苦笑道:“蔡少炳固然狼毒,但才气倒是岑懋望尘莫及的。”
房遗爱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御史怎会对岑懋如此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