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梅……
“算账?”兰先生往商东儒身前走近了一步,她逼视着他,“你竟还敢厚颜无耻地跟我算账?你能把若梅还我么?!”说到冲动处,兰先生猝然脱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衿,“在我眼里,你就不是个东西!为人夫无情,为人父无义,你跟齐湘娘一样,内心永久只要本身!”说完,她讨厌地一推商东儒,鄙夷地看着齐湘娘,“你们两个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儿子惨死,女儿又陷身宫中,他身边竟再无一个可说话的亲人。
“没有我……你觉得你能娶到许若梅?”齐湘娘已是万念俱灰,她泪眼看着兰先生,语声当中尽是讽刺,“兰师姐……咳咳……当年是我用心诱使商东儒给许若梅下了蛊毒,让许若梅把商东儒当作是你,才让她怀上商青黛的……你说……是不是更想让我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商东儒忽地狠恶地大笑了起来,笑声苦楚,却也癫狂,“我堂堂……灵枢院院主……竟被你这个女人耍弄于股掌之间……好笑……真是好笑……”他快速用力收紧了手指。
“院主,还是吃点东西吧。”丫环送来饭菜,却得不到任何商东儒的回应,只能摇点头,端着原样的饭菜退了下去。
“这……”
“阿竹……”兰先生哽咽地唤了一声,她合拢了双臂,只感觉心头百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
“快快告诉娘娘,说灵枢院出大事了!”
当商东儒带着石屋外的小厮们终是走远,黑衣男人走了出去,对着兰先生一拜,“这三年,委曲先生了。”
黑衣男人拱手恭敬地对着兰先生一拜,“兰先生这话就言重了,请,大人还在府中等着先生呢。”
齐湘娘终是笑了,她眸底的死寂垂垂被和顺的眷恋一一替代,她挣扎着开口说话,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好。”
“我晓得丞相大人想要甚么,半今后,我定给他一个对劲的答复。”
齐湘娘冷冷看着商东儒,眼底多了一抹怜悯的意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咳咳……”
她想过千次齐湘娘灭亡的模样,不想真看到了这一幕,却底子做不到铁石心肠。
“商院主是不是过分健忘了?方才你不是逐她出户了么?”兰先生瞋目相对,看着这个男人,她只感觉最该死的应当是他。
“我……是……真的……真的想……跟你相守……一辈子……”
兰先生远远谛视着许若梅的坟冢,这一次竟不知内心是喜多于悲,还是忧多于悲?
“从本日开端,你不再是我商东儒的老婆!”商东儒厉声说罢,恨然瞪向兰先生,“你毁我两段姻缘,本日这笔账我要跟你算清楚!”
自从商青黛入宫做了黛妃娘娘,灵枢院也不敢再疏于打理许若梅的坟冢,这里不再是杂草丛生的模样。
“我杀了你!”商东儒吼怒一声,却始终下不了手。这个女人,是跟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她一向陪着她。那些和顺都是假的么?那些密意都是假的么?
兰先生与商东儒异口同声地厉喝了一声,却表情分歧。
兰先生也不客气地远远应了一句,“若梅的命,是你欠我的,我迟早要你还我!”
“我……我实在……只想……简简朴单的……陪着你……”
兰先生背过了身去,话却不是说给她听的,“商院主,你是不是该还若梅一个公道?”
黑衣男人悄悄看着兰先生垂垂走远,有些鄙夷地扫了一眼这屋中的狼籍,忍不住冷嘲热讽隧道了一句,“罔顾人伦,女子与女子相悦,公然没有甚么好了局!啐!”说完,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甫才分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