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无妨。”商青黛凉凉应了一声,目光已紧紧落在了阿谁熟谙的人影身上。
方大人点头一叹,道:“苗六,你说这丫头庸医误诊,可有人证与物证?”
“外公要青黛如何做,才肯放过阿若?”
“嗯。”
似是早就等着传唤,许大夫很快就来到了公堂之上,他绝望地看着杜若摇了点头,“青黛怎会教出你如许的不肖门徒!真是屈辱灵枢院的名声!”说完,他便恭敬地对着方大人一拜,“拜见大人。”
府衙现在大门敞开,留守方大人仓促升了堂,筹办鞠问杜若庸医致死之事。
商青黛快步走上前,伸手穿过樊笼,握住了她的手,只觉甚是冰冷,“这里湿气太重,你夜里歇息,把身上大氅裹好,切莫受凉。”
商青黛转头再深深地看了看外公,只感觉满心俱是冰冷,她再摇了点头,“那……阿凉你我兵分两路,趁守城的兵卒还未轮班,还记得你是随我一起进城的小药童,定会放你出城。你速速去城外寻那些野果或者野草,然后再归去拿几只阿若帮那孩子治病的蛊虫。”
杜若含笑目送商青黛走远,固然这天牢寒凉,可只要心充足炽热,如许的苦,又算得了甚么呢?
这丫头怕商青黛担忧,先说了欣喜商青黛的话。
官差将杜若这间牢房的大门翻开,将乞婆子狠狠推入了牢中,看向杜若道:“杜丫头,这女犯人的牢房本来就少,本日只好委曲委曲你了,如果你能出去,可别向你夫子告我们哥几个虐待你啊。”
“嗯!”
毕竟,灵枢院大蜜斯说的话,还是要给三分薄面,毕竟,一个小女子进大牢也翻不起甚么浪来。
杜若点点头,微微一下,“我能照顾好本身。”
“有!许大夫就是人证,他从我已故孩儿体内取出的蛊毒,就是物证!”苗六掷地有声地说完,又狠狠地剜了杜若一眼。
一名衙役将苗六带上了公堂,杜若熟谙此人,恰是阿谁送孩子来蛊医谷救治的南疆男人。
商青黛涩然一笑,“既然许大夫已说那么明白了,那么青黛也晓得前面该做甚么,能做甚么了。”
方大人拿着许大夫呈上的瓶子,道:“来人,抓只田鼠来尝尝。”
阿凉猛地点点头,拔腿就往城外跑去。
天然,这最后的成果便是田鼠吃了这蛊毒,顿时断气。
杜若重重点头,担忧夫子在这里站久了,也受凉染上甚么病,“夫子,这里凉,你才病愈没多久……”
“走快点!”
杜若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便往这边看来,只见两名官差拉着四个浑身脏兮兮的乞婆子往这边走来。
当封闭的牢门再次翻开,大牢走廊中响起了官差的喝骂声。
杜若还是点头。
方大人叹了一声,“你可有辩白之言?”
现在的苗六双目通红,他走了几步,便跪了下来,沙哑着声音指向了杜若,“大人,就是此人,庸医误诊,害了我儿性命!”
“是!”
“青黛姐姐,不去牢里看看若姐姐么?”阿凉扯了扯她的衣角,不解地问了一句。
杜若转过身来,眉心一蹙,发明他们本日关出去的四个乞婆子满脸青紫,似是被人打过一回,当中两个还咳嗽不止,只怕是久不得医留下的痼疾。
“是。”
“我……我……不可了……咳咳咳……”
苗六不甘地看着许大夫,“这……”
衙役们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了商青黛出来。
阿凉想了想,点头道:“有!”
“嗯?”
杜若点头。
“好!”
“我与娘向来都不一样。”
公堂以外,商青黛与阿凉将这些都看在了眼底。
杜若手上还戴着桎梏,现在卓然立在公堂当中,悄悄地看着方大人把惊堂木蓦地一砸,众衙役便齐列在了堂中,高呼了一句“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