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抬起来。”
杜若赶紧收敛了心神，正色道：“是，夫子。”
脑海中，又响起了昨夜闻声的那句苦楚声音。
“许……是吧……”杜若也想不清楚，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来，看动手中医书上的笔墨，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去。
杜若点点头。
陈水苏站直了身子，点头道：“是！夫子。中府云门天府列，侠白下尺泽……”
这一次，轻柔非常，只好似被蚊虫小小地咬了一口。
杜若正色道：“这天下有太多人需求医者拯救，我学医只为了……唔！”
陈水苏又舒了一口气，“早晨再好好教你，我们快看完这篇，一会儿商夫子但是要发问的。”
“啊？”杜若回过了神来，“水苏，你方才说甚么？”
灞陵的雪，已经下了太久，终究在这一日凌晨，完整地乌云尽散，夏季的暖阳洒在灵枢院整齐的屋檐上，金灿灿地一片，甚是喜人。
远处，晨钟响起，其他九名同窗陆连续续走了出去。
商青黛严声一问，健忘温书的几名同窗已低下了头去。
杜若点点头，慌乱地走了畴昔，木木地立在了商青黛跟前。
陈水苏倒吸了一口气，严厉隧道：“小若，你完了……”
陈水苏抬高了声音，细声道：“这但是商院主的心头宝啊，是我们的院主夫人，小若，此人你可要谨慎避着些，你呆头呆脑的，如果服侍不好，分分钟赶你出院呢。”
还是有几人举手表示记得，当中一人，便是杜若。
“谢甚么，该是我感谢你不跟我计算才是，我但是几乎要了你的命啊。”陈水苏还是感觉歉疚，“小若，对不起。”
杜若没有出声，只是抬眼往窗外瞧去，暖阳正红，六合间素装银裹的，确切很美。
杜若伸手握住了陈水苏的手，点头道：“我们是朋友，对不起、感谢，如许的话，不说可好？”
“为何？”终究比及陈水苏松开了她的嘴巴，杜若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水苏俄然捂住了杜若的嘴，急声道：“你这些话都打住！今后都不准说了，来来来，我们还是悄悄看医书吧。”
“阿若。”
杜若顺服地抬起手臂。
熟谙的叫喊，让杜若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膝盖磕到了桌子，激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夫子，我在！”
“是。”
当视野中呈现了阿谁熟谙的身影――一袭白裘罩在身上，商青黛从回廊绝顶缓缓走来，却在回廊中间停了下来，许是因为这初晴的景色太美，也让她有了流连之心。只见她怔怔地望着天空，如有所思，现在的暖阳洒在她的身上，杜若只感觉六合之间，只要商青黛一人熠熠生辉，只要瞥见她，就足以暖透本身的一颗心。
商青黛瞥见了杜若嘴角的含笑，轻咳了两声，提示杜若当真听讲，“阿若，当真听，明日早课，我第一个点你上来脱名片穴。”
“咦？那边是……”有个同窗少年俄然说话，将统统人的目光都吸引了畴昔。
“可瞧见了，纵是无病之人，也感觉痛得难受，如果病家，就更是难受，你们要牢记。”商青黛又说了一句，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杜若脸上，“阿若，你可记得了？”
杜若与陈水苏是来书院最早的两个门生，两人悄悄坐在坐位上，低头看着医书。
杜若落寞地缩回了手来，听着陈水苏朗朗背着这些口诀，低头悄悄地看着册页发楞。
杜若点头道：“实在，我并不想进太病院……”
陈水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真是个白痴！来灵枢院的人，哪一个不想入太病院？你若没有这份心，外间另有很多人挤破脑袋想出去呢！如果让商院主闻声你说这些话，恰好把你给赶出去，让个空位给想出去的人。那商夫子辛苦给你要的名额，岂不是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