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苏……我们去那边……”杜若扯了扯陈水苏的衣服，用心打断了齐湘娘的话。
“甚么意义？”陈水苏没懂杜若的意义。
商青黛死死咬住牙关，没有答复齐湘娘的话。
院主夫人齐湘娘裹着玄色暖裘早早地立在“医者仁心”牌匾上面，本日早课似筹办换她来上。
她竟然记得昨夜她说的那些话……竟然记得……
商青黛给杜若又施针撵了一次毒，再探了探她的脉息，终究平和了，她终是放心肠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
商青黛快步走了过来，从陈水苏手中接过了那摞书，决计把书分得不均等，把多的给了陈水苏，低声道，“水苏，你多担些……”
“夫子，给你。”陈水苏给商青黛递来一杯热茶。
“你……”
齐湘娘余光瞥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商青黛身影，俄然抿嘴笑问道：“常日里你们夫子都是会迟来的么？”
“是么？”齐湘娘不屑地一笑，“女子长大了，也毕竟是别人家的娘子，迟早也要冠上夫姓的。”
“慢！杜若身子弱，染了风寒来不了，这我还是能信的。但是陈水苏阿谁野丫头如果没有病痛，青黛，你如此包庇弟子犯懒，可也算是违了灵枢院的端方！”齐湘娘嘲笑一声，话锋狠厉，正中商青黛没有防好的处所。
“啊？！”陈水苏受宠若惊地看着商青黛。
齐湘娘的目光落在了空着的坐位上，“这早上贪睡不起，迟迟不来书堂学医，但是犯了灵枢院的规定的！”
陈水苏又惊又喜地扑到了床边，笑道：“小若，你终究醒了！可吓死我了！”
“夫子叮咛过，你要好好歇息。”陈水苏摇点头，“听话，不然一会儿夫子返来，瞧见你如许不乖，定要骂我不好好照顾你的！”
商青黛明白，如果分书不均匀，说不定又将成为齐湘娘下一个发难的处所，但是，她看向杜若那张惨白的小脸，心，酸涩得短长。
陈水苏点点头，一手抱夹着一摞书，一手扶着杜若走到了书堂最后，齐齐跪了下来。
商青黛嘲笑道：“呵，二娘，你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阿若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你昨夜那么一折腾，她能好好活着都不轻易了，你还想借机赶她出灵枢院么？”
这雪一旦下起来，又不知何时才气瞥见晴和了。
齐湘娘含笑点头，“青黛公然是我灵枢院最好的夫子！”
杜若咳了两声，被陈水苏搀扶着来到了商青黛面前，“夫子……因为我身子不适……以是走得慢……因此水苏才会早退……不过……早退就是早退……还请夫子惩罚……”
“夫子……”杜若却按住了她的手，指尖微微用力，笃定地摇了点头。
商青黛的眉心微微伸展开来，她接过了热茶，淡淡道：“水苏，你留在这里照顾阿若，今早落下的课程，我午间来教你。”说着，她喝了一口热茶，茶香扑鼻，还模糊有一股参味儿，她看向了陈水苏，“你这丫头，细心起来，也非常不错的。”
杜若点头轻笑，“夫子……我能够的……”说着，她强打精力，看了一眼陈水苏，“水苏……必然也能够的……”
不能让夫子受委曲，也不能让夫人欺负夫子。
“二娘是在非难我来迟了么？”商青黛一步踏入书堂，毫不客气地开了口。
“阿若，承诺我的话，也要做到。”
“好好照顾阿若。”商青黛并没有再讲一遍，她又交代了一遍，便径直走出了房间，往书堂方向走去。
陈水苏点点头，她甚是心疼小若，可觉得她分担一些，岂会不肯意？
只是本日的早课氛围有些奇特。
一夜畴昔，凌晨，天上聚起了沉沉阴云，未几时，又细细地飘起了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