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男人赶紧扭过身来,对着榻上的老母亲接连叩了好几个响头,“娘啊,孩儿错了,孩儿不去赌坊了,再也不去赌坊了!”
杜若刚欲婉拒。
“让商蜜斯见笑了。”杜若又成了方才阿谁甚是寡言的杜若。
“现下风雪正急,我送你一程吧。”商青黛正色说了一句。
“可你还没给娘医治,万一娘彻夜俄然去了,我……”农家男人急的抓了抓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榻上奄奄一息的娘亲,忿忿地一瞪老婆,“都是你,好好的惹娘活力做甚么?”
“吁――”
“不怪药丸,是我……”
“小丫头,你叫甚么名字?”
“商蜜斯!”农家男人失措地跪在了地上,悔怨道,“求商蜜斯放太小的吧,小的再也不去赌坊了,再也不去赌坊了!”
商青黛听得怔然,当瞧见杜若颊上渐浓的霞色,不由得含笑道:“小丫头,你但是把我当作了吃人的妖怪了?”
北风凛冽,飞雪冷冷的打在马车上,收回阵阵沙沙的声响。
“医人难,医心更难。”商青黛不由赞了一句,“你这个方剂开得甚妙。”
杜若又咬了咬下唇,“我只是……”
“嗯!娘就在内里!”农家男人冲动地推开了自家的小门,引着杜若走进小院,一声叫喊,“娘子,大夫来了,娘她现在如何了?”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回绝的口气。
“我……失礼了……”杜若仓猝抬起脸来,对着商青黛赔罪道。
“把头抬起来。”
“这些话,你为何不对你的亲娘说呢?”杜若摇了摇脑袋,悄悄收回一声感喟。
杜若又低下了头去,不发一言,手指却不知所措地缠了缠裘衣的系带。
“把裘衣裹好了。”清冷的声音俄然响起,商青黛靠近了杜若,帮她把裘衣掖了掖,若水的眸仔细心打量了一眼杜若白纸似的面庞,“你爹爹也真忍心,这么冷的天还让你如许一个病秧子出来给人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