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裳莞尔摇了点头,“不说这些了,我瞧本日气候晴好,俄然想给你操琴一曲。”
这一世,获得真正的暖和,是白如裳最大的心愿。
翠玉担忧地看着她,“蜜斯,你要出去?”
“另有五个月,就容我无私一次,与他多相处些光阴,留点念想再入宫吧。”白如裳黯然一笑,“能从心而活五个月,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当马车渐行渐远,便有一名相府小厮悄悄地跑到了书房,将看到的统统禀告了白朗。
起码,这里还算是她的家。
白朗表示边上的丫环翠玉奉上暖茶,“好生服侍蜜斯。”
燕云深扶着白如裳坐在了亭中石凳上,他细心地为她吹凉了些药膳汤,送到了白如裳嘴边,“来,先喝一口。”
“殿……殿下……”
燕云深不舍地目送白如裳走远,心,俄然不安起来。
燕云深轻咳了一声,歉声道:“裳儿,我刚才……失礼了。”
白如裳低声道:“你又说胡话。”
翠玉扶住白如裳,谨慎翼翼地往清幽的侧院走去。
白如裳笑然接过碗,“云深,帮我把面纱揭了吧。”
“是!”
“是。”
就在燕云深驰向宋王府的路上,已经多少猜到了燕云华的来意。
她只要一闭上眼,便是那些被毒物噬体的画面,啧啧生疼,又幕幕怵心。
“无妨。”
“笔墨服侍!”燕云深命人奉上笔墨,快速写完一封信,递给了陈水苏,“你先跑京兆府送信,陛下本日来了我王府,我得先回府面圣,待晚些,我再来悬壶堂找你们,细心问问当时到底是甚么环境。”
丫环为母,又体弱多病,本是府中可有可无的庶蜜斯,没想到当年兰先生的师父竟会选中她来做“屠龙刺”,因而,她娘便从丫环晋升到了侧室的职位,而她也成了丞相府中最得宠的三蜜斯。
“裳儿!”
她悄悄点头。
燕云深一惊,“这是如何回事?从东城到南城,那一起治安甚好,不该有人敢在那边掳人才是。”
“水苏,你等他们送你去,本王先走一步了。”燕云深说完,便快步走出了别院大门,翻身上马,打马驰出了陈水苏的视野。
燕云深点头笑道:“好啊!”说完,他便对着暗笑的小厮道,“快去把裳儿的琴取来!”
“唉……”翠玉晓得不能再劝,便将大氅罩在了白如裳的身上,又亲手给她戴好了面纱,“蜜斯早去早回啊。”
不吃这些苦,不成为爹爹手中最得力的棋子,娘抱病是无人在乎的,她抱病也是无人在乎的。
本日陈水苏既然是为小若而来,那么灵枢院晓得小若与商蜜斯一夜未归,定然也会来宫门四周问问,皇兄晓得这些此事也在道理当中。
白如裳羞然低头道:“殿下孟浪了。”
“我感觉小若必然出事了!她做事向来有交代,是不会俄然失落的!”
白如裳涩然笑了笑,眸底尽是不舍,她放下了手中的碗,手指自燕云深的眉头抚到了眉角,“云深……你的眉毛很都雅……”
小厮答道:“有个叫陈水苏的小丫头在别院外求见殿下。”
“好。”燕云深会心一笑,起家和顺地将白如裳的面纱取下,当瞥见她那张绝美的面庞,他不由痴了一瞬。
“是。”
“嗯!”陈水苏感激地狠恶地点头。
燕云深快步迎了上去,牵住她冰冷的手,呵了口气,为她暖了暖手,“来,我命人给你煮了暖身的药膳汤,你必然要多喝点。”说着,垂怜地悄悄一叹,“等你成了我的王妃,我定要请商蜜斯给你开几服药,把你的身子保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