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这日铺子上有三两个从县城来的门客,在竹林中落座以后,便把菜牌捏在手中翻来覆去拿不定主张,考虑半晌,又对那“主厨特选”的牌子起了兴趣,问明花小麦本日得闲,便点了三五菜肴并着一壶酒,兴兴头头地满口称,本日非得尝尝这传说中的妙技术不成。
鲜宰的活鲫鱼切花刀抹上盐和绍酒,以网油包裹,填塞进大块羊肉中,再置于瓦罐里以文火焖炖,及至羊肉炖得酥烂,加一两瓣荷花做装点,便可摆盘捧上桌。
但是待庆有将竹林中那桌客人点的菜色一一报给她听,她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
花小麦给唬了一跳,手一松,盖子便跌落在灶台上,收回“仓啷”一声脆响。
汪展瑞端的往瓦罐里瞥一眼,一时半会儿没了话说,神采却还是欠都雅,沉默半晌,凉浸浸隧道:“那也是我的事,总归我会想体例挽救,不会带累着你挣不着钱就行了。”
身为厨师,多数非常忌讳旁人随便触碰本身尚未烹煮好的菜肴,这一点花小麦天然晓得,方才心中还存了点歉疚之意,原想跟汪展瑞赔个不是。
羊肉和鲜鱼一起烹调,能最大程度大将一个“鲜”字表现得淋漓尽致,但与此同时,这两种食材,皆很不好服侍。
庆有一向在小厨房里帮花小麦看火,原筹算等她返来交代一声,就去前头筹措,却始终没得着空。这会子蓦地见她和汪展瑞竟吵了起来,针尖对着麦芒,互不相让,便给惊得直跳,忙不迭赶上前来道:“店主,您阿谁……沉着点,咱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