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儿在她身边呆了一会儿,有些按捺不住地小声道:“我们在这儿等着也是无用,如果能去城门四周看看……”
院子里三个女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冷不丁一瞧还怪吓人,他便朝后退了一步:“欢迎我哪?这么昌大,我哪儿受得起?”
花小麦踏进大门,四下里一打量。
“大圣,你说甚么哪!”孟老娘一时另有点反应不过来,“我郁槐……找不到了?你意义现在谁都不晓得我郁槐在哪儿?”
“真不消。”孙大圣却还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干笑道,“将东西送回酱园子,我还得去寻泰和兄弟,有些事要与他筹议哩!”
花小麦也便伸手去接,一面笑道:“多谢你左嫂子,我还真有点饿了……”
孙大圣垂了头不敢则声,周芸儿死命扯着花小麦的袖子:“徒弟,你别焦急,郁槐哥本领那样大,等闲不会……”
如孙大圣所言,现在的连顺镖局,公然乱成一团。
刚死了个得力的帮手,这会子又有两个下落不明,此中一个还是顶梁——旧年底他这镖局才被人分走一半,现在又出了这事端,目睹着他这买卖是不能再做下去了!
“啧,这真是……”许是见她还算沉着,左金香小声嘀咕了一句,回身就往厨房里走,未几时,端了个大碗出来。
“好,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劳大圣哥你这就把采买的食材送回酱园子,再赶牛车过来接我一趟,费事你了。”花小麦点点头,不等他说完便又从椅子里站起家,看模样像是要回房清算筹办出门。
“我就在这儿坐着,稳定动,没人会碰到我。”花小麦抬起脸来冲她笑笑,“让我在家等着,我实在坐不住。”
“我去连顺镖局问来着。”孙大圣耷拉着脑袋,有气有力道,“说是郁槐哥领了五六小我上山,进了林子以后就两人一组分头行事。原筹议好了入夜之前必然得回城,还商定在山脚下见面。可……等其他人在山中搜索好久,去到山脚下时,左等右等却不见郁槐哥和跟着他的那人返来。我从城里返来之前,还没有他的下落……”
花小麦伸长了脖子往门口张望畴昔,身后周芸儿,也不知是怕她跌倒还是怎地,紧紧攥着她衣衿,半晌不敢放手。
话音未落,院门外便是人影一闪,果然是那孙大圣。
又冲孙大圣翘了一下嘴角:“气候如许热,大圣哥你还一趟趟地往城里跑,难为你了,坐下歇歇。”
“别说人家不会承诺,就算他们肯,我们也不能去。”花小麦沉声道,“我们在这儿并没碍着谁,但若不知死活地往城门跑,就真是在给人添费事了。”
一面说,一面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我就猜逢着大娘和妹子必定在等信儿,这不刚回到村里,就忙上你们这边来一趟,免得你们焦炙。阿谁……我本日去县城采买,趁便到连顺镖局探听来着,那起贼人漏了行迹了,本来就在城外那片山林子里,好家伙,这大热的天,竟然在里头躲了这么久!那片矮山太大,现下尚未能逮着他们,但只要晓得了人在那边就好办。郁槐哥已领了人进山,我虽没能和他打上照面,但想来,也就这一两日,这事儿就该是能处理安妥——大娘,妹子,这回你们可放心了吧?”
周芸儿用力扥扥花小麦的衣衿,连声道“徒弟,这可太好了”,就连孟老娘,向来不肯信神佛的人,竟然也念了句佛号,满口称:“晓得那贼人在哪儿就好,快快逮住了,我郁槐也可早些返来——那起歹人耍弄刀棒不眨眼,连人也敢杀,这几日我的心啊,就始终悬在嗓子眼儿啊!”
又抬高喉咙:“肚子里揣着一个还到处瞎跑,倘或有人磕着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