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朝他脸上瞟了一眼,立即垂下眼皮,细声道:“我问你,明天娘舅说的那话,你感觉过分吗?”
“娘舅。舅妈,实在对不住得很。”孟郁槐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已闹到这境地,今后再勉强住在一块儿,大师都不安闲,唯有请你们另谋个去处安身。来家几日,也未曾好好儿号召过,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花小麦停下行动,咬了咬嘴唇:“……我感觉娘很不轻易。明天娘舅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如果在场,不晓得你会是甚么感受,但当时我杀人的心都有。当初那件事已经畴昔了很多年,我晓得在你内心是一根刺,我不是亲历者,没有资格云淡风轻地劝你放下,但我但愿你能清楚,娘才是阿谁真真正正的当事人。祸事是她闯出来的,以后再如何弥补都没用了,你真觉得她是个没心肝的,把那不当作一回事?”
那人倒是不依,将她死死搂住了:“你说,我听着。”
“归正他如何奉告你的,你反过来听,那就是真事儿了。”花小麦今后退了退,靠在灶沿上,嘴角朝下一扁。
“你瞧,你就是这个态度。”花小麦唇角一翘,“以是我晓得,你是说不通的,干脆就不费阿谁力量了。”
“我是不明白,我只清楚一件事,你以为娘犯了没法宽恕的错,以是这些年,你只要一门心机怪责她就够了,你就算再冷酷,她也会因为理亏而不能把你如何样。可她呢?除了懊悔、难过以外,还要接受亲儿子年复一年不冷不热的对待,她只会比你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