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同鹤皱着眉瞟她一眼,顷刻间眼睛就亮了:“丫头,你看这么着行不可?我教你做道菜,包管是你没见过的,一方面感激你替我对付那群难缠的家伙,另一方面,如此一来,你也就算是的的确确得了我真传了,即便被人当作我的门徒,你也不至于心中忐忑,如何?”
说到这里,他俄然灵机一动,很慎重地拍了拍花小麦的肩膀:“丫头,我瞧你挺机警,要不这事儿,你利市帮我处理了,如何?”
受用无穷啊!
于她而言,这当然是个自抬身价的好机遇,可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机遇,即便能够带来再多好处,也是不会让民气中感觉舒畅的。
眼下可好,人家赵老爷他们连请柬都收回来了,她如果不去呢,不免令人感觉她托大,不给面子,可她如果真大喇喇跟着汪同鹤一块儿前去赴宴……
传言这类东西,没有脚却向来跑得最快,且跟着不竭地被传播,就似个雪球般越滚越大,增加各种边角料,更加丰富出色,由不得你不信。
花小麦那里故意机闲心机听他说完?脑筋里立马就迸出一个动机来——这事儿闹大了啊!
孟郁槐皱着眉点一下头:“方才返来之前,我去了一趟稻香园,汪老爷子正在雅间品茶,我又问了他一回,他也的确是说,在此之前从未曾见过你。但……现在全部芙泽县乃至桐安府的人,仿佛都认定了你就是他的亲传门徒,将那话传得沸沸扬扬……”
“您……要教我做菜?”她咬了一下嘴唇,一时之间,另有点不敢信赖。
……这鬼鬼祟祟的,是唱哪出?
“我不找你们,从速都回家吧!”花小麦冲世人挥了挥手,一径跑去汪同鹤住的房门口,一面喘着气,一面胡乱在门板上拍了两拍。
花小麦手里兀自捏着锅铲,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逗得发笑,腾脱手来触一下他额头:“你犯傻了?外头传的瞎话罢了,如何连你也当了真?比来汪老爷子没少在我们铺子上出入,你也闻声的,是他自个儿说没有教门徒的兴趣,这辈子除了汪展瑞以外,再没将本身的厨艺传授给任何人,这会子怎地又来问我?”
当时候她只将此事当个笑话看,但是跟着时候的推移,她却发明,这传言不但没有消逝,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啊?”花小麦不由得一愣,半晌才傻乎乎隧道:“连我也一块儿请?”
他这会子生生像个老顽童普通,哪有半分厨神风采,花小麦哭笑不得,抹去额上汗水道:“我……我如何帮您处理啊?实不相瞒,我也恰是来找您说这事儿的。给您送请柬的那赵老爷一行人,让我也与您一同赴宴,话里话外,清楚是将我当作了您的门徒,这如何使得?常日里我们开打趣,天然如何说都行,但倘若这事儿被他们当了真,那我……岂不成了欺世盗名?”
大家心中都做这等设法,与别人群情时,便添了两分笃定,仿佛本身说的话,决计不会错,不过三五天,便嚷嚷得满城皆闻。
话说那赵老爷等人,都不肯用脑筋细心想一想吗?她若端的是汪同鹤之徒,当初只要将本身徒弟那如雷贯耳的大名清脆报出来,天然会有无数酒楼抢破了头地请她去掌勺当大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挣着很多钱,又何必风里雨里地劳累,在河边摆摊攒钱开饭店儿?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好吧,她承认,汪同鹤开出来的这个前提,实在太有引诱力了。
“不然呢?”孟郁槐悄悄在她脑瓜顶上敲了一下,“人家认定了你是汪同鹤的门徒,今后还要和你一块儿在这芙泽县的饮食界餬口,怎能单请徒弟,却将门徒略畴昔?归正那请柬,我是已给汪老爷子送去了,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