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韩虎低头细心想想,“大要瞧着,倒不像是有甚么题目的,每日里乐乐呵呵,还算是听话,只是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后日我便方法着他们出发,这几野生夫根柢都不弱,万一起上出点岔子,单靠我一人节制,多少有些吃力。我想着,是不是事前与李应春通个气?这回他是我的趟子手,贰心中稀有,到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前院里,韩虎拎着那几个新人有型有款地指导一回,挥挥手打发他们走了,便像只猴儿一样绕到后院,直奔倚着墙根那一溜屋子而来,也不拍门,哧溜独自钻进了最靠里的那一间。
自打珍味园交给他打理,花小麦已很少管那边的事,每月只坐等收钱罢了。本日见他俄然来了,还是如许一副高欢畅兴的模样,心下便起了两分猎奇,从厨房出来,笑着号召:“安然叔,你本日怎地有空?”一面要斟茶给他。
孟郁槐便又接着道:“路程不算远,也就六七天罢了,且沿途都有我们熟悉的堆栈,食宿方面,尚不消太担忧。唯独是那赤云山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势需求在田野住一晚,我估摸,若那两人预备脱手脚,多数也会选在阿谁时候。你和李应春筹议着,把脚程放慢些,你们分开以后,隔日我会让石清泉带人驰援。”
“你胡涂了?”不待他说完,孟郁槐便朝他面上一扫,“赤云山一带地形庞大,如果那二人有帮手,单凭你和李应春,如何对付得来?此番最重如果将教唆他们的人揪出来,我让石清泉带着人赶去,也是为保万无一失,你给我把细点,再如许吊儿郎当……”
说罢就往门外走,撂下一句“郁槐哥你早点歇着”,闪身出了房门。
“行。”韩虎笑着点头,又有些不屑地摆手道,“实在我们这一趟历州之行,本来就是蒙人的,箱中压根儿没有值钱东西,那里用得着那样费事?我和李应春……”
“喙!”潘安然便是一拍大腿,“就是今儿上午,咱珍味园里来了两个外埠人,那穿戴打扮,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我听他们自个儿先容,是偶尔来我们省会行商,吃过我们珍味园的酱料做的菜,感觉滋味极好,循着味儿就找了来,与我筹议,想从我们这里运多量酱料,去他们故乡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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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麦还觉得他要说出多了不得的大事,却不想是为了这个,不由发笑道:“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啊。喏,旧年里,不就有客商找上门,购置了一批酱料去?”
韩虎咂巴着嘴无穷神驰:“每日吃左嫂子做的饭菜,吃得都絮烦了,我们又比不得你,回家便能饱口福,还不准我偶尔犯馋?就前些日子你带来的八珍糕,敞开肚皮,我能吃二斤呐!”
这事儿花小麦在畴前糊口的阿谁年代也有所耳闻,再加上春喜腊梅整天在她身边唠叨,便已是考虑了好久。现在得了孟老娘的号令,天然不敢怠慢,一不足暇便往厨房里钻,将那蔬菜泥、蛋黄泥和米糊糊倒腾了一个遍,偶然趁孟老娘不在,还会偷偷给小核桃嘴边抹上一点,看他舔得津津有味,好歹也算是让他打打牙祭。
“别的事我不敢拍胸脯包管,只要这走镖,端庄是我从小到大做得最好的一件事。郁槐哥你放心,我把话搁在这儿,有我在,他俩跑不了!”
孟郁槐临窗坐着低头揣摩事儿,略抬一抬眼皮,便见韩虎站在门口嘿嘿冲他笑,因而也勾勾唇角:“关门。”
酉时末,连顺镖局里世人相互呼喝着连续拜别,前后院子只掌了三两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