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会儿了。”
“还没有,刚才一通忙活,顾不上。等下用饭的时候叫他一起过来用饭吧。”
饭菜已经摆好了,中间是个热气腾腾的大沙锅,内里的汤还在冒着小泡泡,香气升腾。阿青在屋里穿了一件半旧的小袄,浆洗的次数一多,本来的色彩都不大看得出来了,鬓边别了两朵指甲大小的红花。
吴叔在老婆面前向来倔强不起来,很没男人气慨的陪笑解释:“我这不是怕路上误事,一向都没敢沾嘛。这都到了家了,还不兴我喝两盅”
风有些大,一出屋门,小武就被风卷着雪粒子抽在脸上,本能的眯了下眼。
谁晓得就在最陡最窄的那一段,脚下的石块俄然又开端崩塌了。
要不是小武他们刚好走到了这里,脱手拉了他们一把,他俩估计早摔成两张肉饼了。
“来来,都坐。”
饭菜都捡费事的做,很快就能上桌,小山畴昔把小武也请过来。小武本来也听到这家的长辈返来了,论情论理,都该过来照个面道个谢才是。
吴叔身材魁伟,一把胡子,说话声音宏亮,笑声开朗,看起来是个非常粗暴直率的人。小武抱拳作揖,口中伸谢,吴叔忙说:“别多礼了,常进山的人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小山既然遇见了,哪有见死不救的事理――我还听他说,是你们先救了他。”
吴婶卷起袖子,先把灯点上。固然还不到掌灯的点,但是外头风越来越紧,入夜得象半夜一样,雪片打着旋儿往人领子袖子里钻,就在内里走那么几步,如果没披上大袄,都能让人冻得骨头缝生疼。
吴家的堂屋建的很敞亮,固然是农家,但是安插的简朴风雅。小武一进门就瞥见了吴叔,忍不住在内心赞一声,好身量。
阿青点头应了,就要去灶房筹办晚餐,吴婶不肯意让她下雪天又去忙活,她又心疼吴婶赶了远路,娘俩在那儿为了做晚餐的事推搡争论,最后两人达成分歧,一起去做,不过要捡最费事不累人的做。
这么好的女人,让吴婶真是满内心爱不过来。她和丈夫的设法是一样的,恨不能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她。
吴叔笑着说:“好好,先用饭。”他吸吸鼻子:“好香,早晨吃甚么?”
吴婶拿着一把筷子走了过来,笑吟吟的说:“你们别帮衬着说话了,饭菜都好了,先用饭吧。”
“小武哥,我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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