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喝口汤吧。”贺妈妈谨慎翼翼的把半碗汤端过来:“你这两天甚么都没吃,身子如何受得了啊。”
头一个就是她的陪房贺妈妈。
“夫人,这事儿世子如何说?”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越传越走样。
她这两天总恶心,一想到李思炘就恶心的不可,晕倒以后郎中诊出她有身孕了,这恶心更翻了倍。
阿青揉了揉额角,比来府里事情太多,李思炘是非命,他的丧事不能还是例来办。再说他这个死因,说出去也实在不大面子。
贺妈妈苦着脸。
但现在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就成了个大费事。
王氏已经躺了两天了,府里给李思炘设了灵堂,她一步没去过。
王氏一想到就感觉脏。
加妈妈在肚里不晓得骂了李思炘多少回了!此人死了一点儿不成惜,的确该死早死!可他死了,却撇下王氏难堪。
如果王氏走了,李思炘没了孩子承嗣,那将来也不消给他这一房分炊产了,这岂不费心?
不消郭妈妈另找人,王氏本身身边的人也在劝她这事。
但王氏也真不想去阿谁灵堂,以未亡人的身份替李思炘守灵。
再嫁当然也没那么轻易,京中人家要脸面,能够会将女儿嫁到外埠去。即便如此,也比守一辈子寡要强。
旁人天然感觉这个安郡王这个宗子怕是废了,次子是后妻所出,传闻也很诚孝,当世子顺理成章啊。
但她没想到本相更糟糕。李思炘早在结婚之前竟然就有外宅!眠花宿柳更是常事。他从她这儿要的钱,都拿去填了北里瓦舍的脂粉坑。也不晓得他在外头都去过甚么样的处所。
本来每天盼着有个孩子,今后也有个倚靠。可现在贺妈妈却感觉要没这个孩子就好了。如果没孩子拖累着,这边儿李思炘一下葬,王氏立马清算东西回娘家都成。李思炘本身作死,安郡王府想来也不会留难王氏。
“这边王府里,除了王爷,怕是没有人欢乐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贺妈妈一张脸上尽是愁苦。她是太心疼王氏了,这婚事本来就一波三折,好不轻易成了亲,恰好没多长时候又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