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话还没说完,钱嬷嬷脸已经怒青,直接将榻上的枕头扔出去砸向奶娘。
汤圆听了心头一颤,本来李蘅远就抽了风似的要送钱嬷嬷走,是因为院子里的事情太乱,这才迫不得已,让人留了两天,这下又出了小盈的事,怕钱嬷嬷此次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可如何李蘅远就晓得了?
钱嬷嬷心叫不妙又悄悄悔怨,如何这么巧?侄子上午才说见过那小盈一面,已经跟小盈的家里说了。
她每说一句话,坐上的李蘅远脸就黑一分,她说到最后,李蘅远的脸就能滴出水来了。
没有女子会拿本身的名声来开这类打趣。
李蘅远的人,就有李蘅远保护,没人敢欺负。
“我们都是婢子,并不是我难为您,实在是您做了对不起娘子的事,现在为何不想着弥补,还要弥足深陷呢?这些帐本,您迟早都得交,另有这个月的月钱,外院说您已经领返来了,但是我这里一分都没有,这些也是娘子的钱,您总得交出来吧。”
奶娘微眯了眼睛,见是汤圆,问道:“甚么事?”
金碧光辉的厅室,氛围非常沉重,只要小盈如泣如诉的声音。
她跟钱嬷嬷相处七年,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但也不敢怠慢,仓促去了。
后娘和姑姑都不是善类,她不想见,可也得告了假归去。
“真的是钱家大兄要难堪你?”
就是钱嬷嬷的侄子钱大,她被水晶赶到外院,服侍侍卫们的饮食,上午在提水的时候,不晓得为甚么钱大会俄然呈现在井边,还对她言语轻浮,最后生长为脱手动脚。
奶娘沉吟一下道:“老姐姐如果实在要难为我,那别怪mm不近情面,钱大郎是管院子里花草的,但是客岁栽植的新杏,娘子明显说要甜杏,他买来的是山杏,不说果子不一样,一个是甜杏仁,一个是苦杏仁,这一棵树,可差了很多钱,这件事如果被娘子晓得了……”
她丢下水桶跑回下人房间,忐忑不安的怕钱大找来,最后钱大是没找来,后娘派人来叫她,说是姑姑要见她。
钱嬷嬷听了面露忧色:“娘子叫我甚么事?”上午刚叫过,又来叫,说不定就是离了她不可,要留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