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
萧婉也不再吵着要去找哥哥了,既然李白千方百计都要为本身撤除身上蛊毒,本身也不能让他寒心。
萧婉道:“疯颠痴狂只是因为修为附近,名副实在,该疯的疯,该狂的狂,但实则无甚友情,昨夜他们能被调集在一处,实属不易。想必此次朝廷是下了大血本,要将大唐境内羽士摈除洁净了。”
李白一拍脑门,似是顿悟了一些,道:“那此次摈除羽士之令,只怕便是他在从中作梗。哼,佛门高僧本该无欲无求,真如空明,他却党同伐异,解除异己,端地屈辱了释迦牟尼的名声。”
萧婉闻言莞尔,笑道:“如果伶仃被种暮成雪,人的朽迈速率便会减轻千万倍倍,别说头发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会在一日以内灭亡。至于和其他蛊毒稠浊起来会如何,我也不晓得。”想到莫莲花那女魔头心肠暴虐,不由怒上心头。
“哼,岂有此理!”李白情感激愤,恨恨道:“秦朝‘焚书坑儒’,扼杀了无数读书人,难不成大唐又要来个‘驱道诛观’?”想到乾虚道长成仙西去,心中又是一阵悲楚落寞。
“小时候,父亲说,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因为战乱,他带我分开了碎叶城,来到蜀中。厥后因为身无分文,父亲饿死在剑门关下,而中间不远处就有一家酒楼。从当时候起,我俄然明白,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就比如我本来只想再读几年书,进长安考个功名,祭拜父亲在天之灵。但恰好造化弄人,让我走到了这步来。”
萧婉闻言,转头看向天涯,如有所思,她心中信赖,面前这少年绝对对不会是哥哥所说的那种好人,两人倚靠在明月高悬枝桠的苍松下,扳谈了很久。
李白不由倒抽一口寒气,问道:“那中此蛊者,会不会变成满头白雪?”
“对凡尘俗世的一笑置之、清闲安闲;对内心的无悔无愧、敢作敢当;和对挚爱之人的存亡不离、从一而终。”李白谛视着萧婉双目,云淡风轻地说着,但萧婉却仿佛瞥见了李白眼中,对清闲大道的寻求,对存亡的豁达。
当下背着那姓萧少女,绕过世人尸身,口中念了几句道号,权当超度亡魂,随后再不游移,朝戴天山下奔去。
李白笑道:“换作是我,也不会让你去青城谷那种凶恶之地的。”
萧婉低下头去,声音变得细若蚊吟,道:“这是我哥哥教给我的,他饱读诗书,出口成章,但科举测验五年都落了榜。”
萧婉嘲笑一声,道:“官方传闻说他是释迦牟尼大弟子摩诃迦叶转世,早些年三藏法师西去天竺取经,圣泓大师则是将天下寺庙行走了个遍,磨烂了九九八十一双鞋子,被称为‘苦行’第一僧。厥后在圣元寺参悟佛法,修为超凡入圣,被唐天子招入了长安,册封为‘国法师’。”
“以是不管他是不是真如那人所言发了疯,我都要找到他。”萧婉仿佛向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哥哥失落,本身材内蛊毒经常发作,连日来的痛苦在此时一齐迸收回来,蓦地靠在李白肩膀上,轻声抽泣起来。
听萧婉将她体内残剩十种蛊毒说完,李白对那莫莲花更是深恶痛绝,恨得牙痒痒,萧婉道:“北蜀青城谷,是蜀中最大的蛊术门派,能找到他们谷主,就能将我身上除开暮成雪以外的蛊毒全数撤除。”
李白轻“咦”了一声,暗道“暮成雪”如果用在诗中,该当极妙才是,如何却成了蛊毒的名字。
当下将体内十五种蛊毒一一说了出来,除却五步蛇毒、断肠散、六合散、毒血蛆和竹叶青五种蛊毒,明天已经被那些小蛇吮吸洁净以外,还剩下十种,此中最为短长的便是尸榴莲、三叶火莲、七彩毒血花和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