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婧只觉被一根骨瘦如柴的手臂狠命夹着,动也难动分毫,她目睹李白连中六掌,气味衰弱,骨骼经脉碎裂,心中大急,但此时早不知被圣泓掳到了那边,也不知圣元寺外是如何环境,心下一片灰凉。
圣泓手掌一摊,放开那团无色华光,任由其在洞中飘零,双手背负,道:“老衲如何忍心杀你呢,十八年,啧啧,整整十八年,终究让老衲找到你了。”
当此时,石洞之上一片芭蕉叶飘摇直下,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碟青菜、一碟牛肉,三个馒头与一碗净水,邱婧接住芭蕉叶,本来并无饥饿感,此时瞧见饭食,才发明腹中空空如也,当下取来便吃,也不管此中是否有千奇百怪的毒了。
但她信赖天无绝人之路,像圣泓法师这等残害生灵鱼肉百姓的衣冠禽兽,也终会有人来惩办,倘若人打不过他,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会治他之罪。
这几天由芭蕉叶送下来的饭食,竟然顿顿都有荤食,邱婧心中嘲笑连连,暗想这些遁入佛门的和尚过得倒另有滋有味,每天吃着大唐百姓的香火,嘴里阿弥陀佛地念,背后里喝酒吃肉,说不定另有偷偷养小娘子的。
邱婧心中挂念李白安危,本身又寻不到脱身之计,脑海中沉闷难当,在圆台上盘腿而坐,照着红莲宗的修行功法口诀,强行禁止那心猿意马。
想到之前李白一把抱住本身,将太玄剑递到本技艺上之时,他那温热殷切,仿佛能熔化冰雪的目光,本觉得今后便能和他双宿双飞,岂料好景不过半晌,李白便被圣泓打成重伤,本身也被关在了这圣元寺的地底石洞当中,和李白再无相见之期。
邱婧本来对这老衲人就无甚好感,本日他又无端打伤李白,对他早已是仇恨鄙夷交杂,嘲笑道:“你要杀就杀好了,鼓弄甚么玄虚?”
而从那今后,圣泓法师竟然也再没来过,邱婧表情一天比一天平和,归副本身临时也出不去,再如何担忧李白也是徒劳,还不如沉下心来思考逃脱之计。
而在石壁的八处方位之上,凿开了八个两尺长,六寸宽的方孔,此中金光氤氲流转,迷蒙似幻。邱婧瞧了半晌,脚底的圆台蓦地间发作出一团极其残暴的彩光,金、青、紫、白、红五色光彩交缠轮番,说不出的都雅。
圣泓法师肥胖身形飘然落下,邱婧心中一凛,下认识朝后退了三步。圣泓缓缓走上前来,在邱婧跟前六尺处愣住,干枯干瘪的手掌平空抓了一团五色华光在掌心,双目忧色浮动,看向邱婧笑道:“妙极,妙极。”
邱婧固然不知圣泓意欲何为,但她模糊感觉和那尊佛陀像有关,本身靠近那佛像时,血液当中颤抖得短长,好似有一股悠远奥秘、陈腐沧桑的力量在呼唤本身普通。又想起李白被老秃驴震碎经脉,心中悲楚非常,恨恨道:“老秃驴、贼秃驴、狗秃驴,如果李白弟弟有半点伤恙,我定要把你这秃驴窝捅个底朝天。”
喟叹方毕,邱婧忽觉本身身形被一团极其绵柔的气团托住,下坠之势蓦地减缓,半晌后,身形稳稳落在一块云雾环绕的圆台之上。邱婧学莫莲花那般将太玄剑缠在腰间,定睛四望,只见这里是一处地底洞窟,恐怕有百来丈高,周侧石壁倒是说不出的光滑,恍若被弯成了圆筒状的铜镜,该当是无数匠人呕心沥血方才将其打磨油滑。
邱婧心想,本身比李白大五个月,到现在也刚满十八岁不久,难不成这老秃驴在本身才几个月大的时候见过本身么?当下问道:“既是如此,你说我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