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转转折折,每过十余步便点着一盏灯,氛围中稠浊着泥土气味和香油气味,另有从甬道深处模糊传来的霉味。
石洞蜿蜒盘曲,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见火线豁然开畅,一滩洞窟浅湖映入视线,顶壁上石笋林立,正火线鲜明是两处洞窟。
沿着甬道朝上走了半晌,脚下由木头变成了山石地盘,想是从白杨树进入了山崖。
邱婧本来双目板滞,瞧见那翩翩白衣身影,一颗心腾地跳将起来,双耳滚烫如火烧,目光再难从李白身上挪动分毫。
邱婧神采焦心,望着李白,眼中几近落下泪来,颤声道:“你快走啊!”
“你这臭……”那三人仗着墨裙少妇威势,闻言大怒,但碍于李白那诡谲多端的不着名术法,也只敢躲在前面瞪他几眼。
李白狂怒如火中烧,清气在体内哄窜,蓦地一拳轰在石门上,听得一声咔嚓闷响,石门蓦地从中间断开,上半截旋飞而出,朝那三人飞去。
但随即又想起那晚变故之前,乾虚道长曾对本身说的,真假真假,善恶妍媸,都在一念之间。
见邱婧如此危急关头,还想着本身,那来人想必短长得紧,反而激起他平生豪气,俄然朗声长笑,声音在石洞中久久回荡缭绕。
朝上爬了三丈,借着月光,公然见灰白的树干上被剥开了一圈树皮,心中微喜,本来那女子并没有骗本身。
随即一道光晕光芒从裂缝出透出来,模糊感觉似是有一股霉味儿飘入鼻翼。
碧峰峡后的深山中,一白衣少年仗剑跃步,穿林过崖,身形翩翩仿佛游龙。左边一条清泉潺潺流淌,明月由松间照来,投射在溪涧中,刹时便被揉碎了。
李白豪气干云,心中悄悄发誓,本日毫不能让邱女人遭到半点伤害。
漫天剑气咻咻连射,将三人围在一面丈余周遭的气罩当中,边沿尽是青色剑气。
那三人趁此空地,运足了力量,破开了李白的诗决剑阵,连滚带爬跑向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那人。
只见李白双掌连拍,清光长空如龙,震得三人步步后退,毫无抵挡之力。
墨裙少妇悄悄一笑,也不见她发怒,将身后三人唤了过来,云淡风轻道:“你们尽管去找你们大师姐宣泄宣泄,本日如果有人敢来反对,姓莫的也不消再在江南混了!”
死生亦大矣,怎能随便取人道命?但这些恶贼做的错事,如果换了道长,他会谅解么?
三人听闻身后响动,齐齐转过甚来,见一截花岗岩石门缓慢飞来,夹带着蒙蒙灰气。
李白绕过浅滩,走近看时,右边那条洞窟蛛网满布,灰尘扑扑,左边那条石洞门口印着四排足迹,心中微一策画,身形一动,进入了右边石洞。
但闻一声锋利清啸,气剑上清光爆射,如切豆腐普通劈开了那好像铜铁锻造的树干。
他虽是饱读诗书,但自小在隆昌和一堆酒鬼喝酒,天然也学了很多粗话,深知对狗贼就不能说人话的事理,
但见火线一扇石门虚掩,此中黄晕光芒忽闪忽闪,模糊传来男人的桀桀怪笑声,李白顿住脚步,俄然一女子尖叫声响彻石洞。
静悄悄走了有一百余丈,李白忽觉鼻翼中飘来一股腥膻气味儿,心中一凛,涓滴不敢粗心。
李白也不管此中藏有甚么妖妖怪怪,心中只想着救出邱婧,找到解药,面色凝重,长吸口气,纵身跃了出来。
月朗星稀,树影婆娑。
忽见面前闪过一道白影,耳边风声吼怒,诗吟不断,胸前似是被一只手掌拍了一下,气血翻滚,五脏欲碎。
“起码她和足下不是一类人,不然身后如何没跟着几条出门不穿裤子的公狗?”李白替邱婧回了一句,含沙射影,甚是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