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更易,天数有变。君主换来换去,兴荣也好,灭亡也罢,苦的总归是百姓黔黎。乱世便有如此霸道之人,如果生在三国鼎立亦或是春秋战国期间,性命恐怕就就真该如草芥了。
两侧行人纷繁遁藏,一酒楼小二正用木轮车搬运酒坛子,见火线马嘶人啸,眨眼工夫便冲到跟前,来不及遁藏,被一头撞翻,酒坛子瞬息间分崩离析,那男人胯下宝马却浑然不觉,带着身先人马,踩着满地碎瓦和小二径直向南去了。
小道童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两行眼泪又流了下来,颤声道:“他们...他们把娘...娘亲拖到了一间屋子里,我只听到娘亲一向在哭,我躲在柜子里偷看,也跟着哭,爹爹和师父被他们抓走了,等他们走后,我发明娘亲被他们脱光了衣服,肚子上还插了一把刀。”
李白点头浅笑,见他也不再抽泣,因而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小道童哭声渐止,但仍在不住抽泣,神采哀痛道:“我要去县衙找我爹爹和师父。”
官道上到处可见队队人马押送着从绵州遍隧道观抓来的羽士,很多人道袍被皮鞭抽打地破坏褴褛,但脸上倒是淡若云烟,口中兀自念诵着道家真经。
“那你娘亲是被谁殛毙的?”
“大唐的狗官!”
李白身若游鱼,将小道童抱起,又飞身到了顿时,一来一回不过半盏茶工夫,萧婉在顿时也瞧得惊奇万状。
两人才进城门,便听身后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有人大声喝道:“让开让开!”
只要这些像是被天下抛弃了的一部分人,过着猪狗不如的糊口。
小道童怔怔入迷,半晌后一抹刚毅浮上脸庞,道:“我不当和尚,我要为娘亲报仇。”
那队兵士见白影闪舞,心中警悟,纷繁抽出长刀来,喝骂不断,只觉面前清光轰然爆响,十余人被刹时打飞,当中那小道童天然是毫发未损。
将萧婉唤醒后,喂她吃了干粮喝了净水,将那套衣裳递给她,本身则转过甚去。等她换好衣裳,李白也将本身那件白长衫穿上,见萧婉一身绿衣,青丝及腰,如净水芙蓉,虽没有衣不蔽体时候的娇媚,但却更加灵动出尘,端的如《洛神赋》里说的: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我俗名叫贺章。道号为季真。”小道童悄悄摆脱萧婉度量,朝李白行了个道礼。
无法之下,两人只得在管道旁的一处灌木丛旁停下,拴住马匹,将小道童抱到丛林中,喂他喝了些水。
“斗得过!”小道童斩钉截铁道:“大哥哥不是说了么,天法道,彼苍都要遵循‘道’来运转,我既是羽士,又如何能怕它?”
“放你娘的狗臭屁!”上首那男人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大怒道:“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庄稼汉,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字都不会写,我如何背过?”
街上行民气中虽也不满,但也只是对着那队人马指指导点,挤出眼泪怜悯了那小二一番,便各自散开了。
说罢扑在萧婉怀里,又放声痛哭,恨不得将心肝肠肺都取出来,才气感受不到悲楚,只觉这世上的统统都是虚妄的,大人们只会哄人,说好的商定也不算数。
李白每听那小道童说一句,心中便如同被尖刀刺了一下,恨不得把这些狗官杀个洁净,但随即又沉着下来,大唐正值乱世,无数番外小都城以进长安进贡为荣,只要不是信奉道家的百姓,都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噌噌噌...”话音未落,酒坊外一队巡查的兵士抽出兵刃,鱼贯而入,三下五除二便将五六把长刀架在了那男人脖颈上。吓得那胖妇人一个激灵从凳子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