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走上前来,问道:“灵兄,这光幕前面便是阴阳千魂钟么?”灵蛇道人道:“恰是,事不宜迟,你取出木灵鼎来,往光幕中尽尽力运送仙气,我自出来救她们师徒出来。”
只见小妖兽飞到李白跟前,尖喙朝着茫茫云渊下方,口中嗷嗷直叫。李白对兽语一窍不通,不过能看出来它眼露焦心之色,当下仓猝问道:“是不是邱婧她们出了状况?”
“但是这又有何用呢?他们的性命换不回师父师兄们的性命,反而又引来更多仇家,我心灰意冷,单独一人乘坐木筏在东海漂流,到了灵昆岛,便决意此生再不踏入中原神州半步。”
灵蛇道人双手背负,玄青道袍猎猎翻舞,神采庄严悠远地凝睇着那面光幕,嘲笑道:“不愧是幽龟师叔的仙器,无人把持都能有这般恢弘之气势。”
俄然想起一事,灵蛇道人和冰洛友情匪浅,但听他方才细细讲来平生之事,却只字未提冰洛之事,心中甚是猜疑。
情意已决,便开端思考起来,鸟兽之名,可不囿于端方成见,无姓名字号等,只需叫来朗朗上口,最好能在古籍印证,思考半晌,想起那篇《奇鹰》来:楚文王少时好猎。有人献一鹰。文王见之,爪距利,殊绝常鹰。故文王猎于云梦,置网云布,烟烧张天。毛群羽族,争噬竞搏;此鹰轩颈瞪目,无搏噬之志。
只见灵蛇道人李白和朱昆三人火线鲜明呈现了一面水波氤氲的乳红色光罩,其上阵法符印流转,紧密绝巧,浑然天成,白泽谷中传来一股令民气惊胆颤的威压,灵蛇道人和朱昆处之泰然,李白毕竟修为不敷,在那股奥秘威压之下,呼吸都有些短促起来了。
从灵蛇阵发当中穿过来的手掌仿佛演变重生了普通,通体变作了玄青之色,好似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手掌,但见他右手掌的少商穴中“咻”地射出一道玄光,直直射向水波光幕。
又见小妖兽固然肥胖,但与鹰却极其类似,贰心中也希冀小妖兽乃大鹏雏鸟,也但愿本身能似大鹏鸟那般,一瞬千里,遨游无忌,放浪形骸以外,不受法则桎梏之苦,因而笑道:“这篇《奇鹰》,通篇下来,唯独一个‘殊’字精美,此殊者,与世俗之污流殊,与燕雀之局促殊,与天涯之彩云殊,与别人之小道殊。你又和传闻中无所不能的鲲鹏鸟长得极像,既是如此,便取‘殊’和“鲲”的右半部,连起来便是‘朱昆’,是了,今后我就叫你朱昆好啦。”
水波光幕好似一面倒挂着的湖泊,而灵蛇道人则一块被投入湖中的千钧巨石。一石激起千层浪,水波光幕之上波纹圈圈出现,玄光击中的部位更是波浪澎湃,好似突遇飓风的汪洋大海普通。
云渊底模糊约约传来了一声声凄厉嘶鸣,不过极其悠远缥缈,乍听之下似在耳边,细辨最后又渐不成闻。
李白转头朝和他并肩而行的小妖兽吐了吐舌,问道:“该不会是白泽兽活过来了罢?”小妖兽目视火线,眼眸当中尽是警戒之色,瞳孔微缩,听闻此言大摇其头。
李白神采痛苦,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说。他听灵蛇道人话中深意,似是对大家间的恩仇情仇非常冲突,俄然心中一动,当时虚元观被疯颠痴狂四人围攻之时,倘若本身当时并非一文弱墨客,而是修道有成的修士,会不会也像灵蛇道人那般大开杀戒?
李白先运青莲诗术,将木灵鼎中仙气吸入本身丹田气海,再流经足阙阴肝经和足少阳胆经经过大敦和足窍阴两处喷涌出来,他目视光幕,将其视作斗法之敌,右脚蓦地踢出,仙气便滚滚没入那光幕当中。
小妖兽喜不自胜,绕着李白不住飞舞,柔嫩双翅不住悄悄拍打着他脸颊,口中欢鸣连连,似是非常钟意李白替它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