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额角流下,打湿了眉,打湿了眼,打湿了江小蛮鼻尖上的小斑点。
模糊中,江小蛮闻声一道愈发凌厉的破空之声在耳边炸起,可她还尚未作出应对,一股痛觉从腹部刹时传遍满身,麻痹了她统统的知觉,而她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鹞子,倒飞而出。
“给我滚!”
嘭!
布留禅趁着伏甲地龙王重心不稳之际,松开双臂,回身成拳,将统统的力量与气愤都集合在那右拳之上。
在这条必定被忘记在龙门数以千万年计的汗青的泥泞路上,一人向北,一人向南。南九岳攥着七海的剑柄,不知何去何从。
不需半晌,这带着伏甲地龙王满身力量的肝火,就能将江小蛮这三个字从这人间抹去。
江小蛮踉踉跄跄地抬起弓,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手中木弓拉至满月,木弓纹饰中缠绕的绿光顿时高文,沿着纹饰齐齐流向江小蛮的指尖,化作三道奥妙的绿色箭矢,搭在弦上,锋芒所指,便是那伏甲地龙王的头颅。
布留禅大喝一声,那让江忘书也自认不如的神力在一刹时发作开来,丝丝黑气从其七窍涌出,缠绕在其身侧,他的眼神也在顷刻间被血一样的光芒所占有!
伏甲地龙王转过身材,那覆满坚固伏甲的尾尖,感染着滚烫的鲜血。而伏甲地龙王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半个身材如同被天火所炙烤,身后的伏甲尽皆化作焦炭,脆如土沙,而在身材的各个角落里,遍及着密密麻麻的***其上翻卷的焦黑肉丝还冒着诱人的香气。
“前处便是定武关,定武关四周已被太虚宫巡探过多次,断无伤害可言,殿下与居次可放心入关。”
布留禅用左手拔出那颤鸣不已的涂佛,浓稠的黑气在那一瞬漫上布留禅的四肢躯壳,那熊熊燃烧的气味,仿佛上古魔将所披之夺魂战甲。
在江小蛮的身材触地之时,那些如梦如幻的花瓣尽皆停止下落,纷繁悬停在空中,一股股强大到令人堵塞的力量从花瓣内涌出,每一朵花瓣在这些力量的涌迫下,收回刺眼的绿色光芒,颤栗着炸裂开来,先是一瓣、两瓣、三瓣,直至千瓣!万瓣!无数的花瓣在伏甲地龙王的体外乃至体内迸收回非同凡响的能量,全部伏甲地龙王被那无穷无尽的绿光所缠绕,所吞噬,所囚禁!乃至连它的哀嚎之声,都没法逃出这绿色的束缚。
“你这牲口!”
“三清落莲!”
“你要到哪儿去!布留禅!”
“大师兄,让我跟二师兄去吧。”南九岳不安道。毕竟,固然陈轩午与布留禅一向有冲突,但南九岳从未见过布留禅似这般,这般痛恨。
伏甲地龙王重踏空中,皴裂的蛛纹一下子分散开来,伏甲地龙王带着无尽的肝火,向江小蛮冲去,它要将这个胆敢挑衅它的爬虫,碾作肉沫!碾作灰尘!让那爬虫来世尚不能作一沙子!
“算算时候,你们三个应当也到了吧。”江小蛮喃喃道。
在死寂的沉默里,陈轩午悄悄地望着这统统,不出一言,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暗淡。
伏甲地龙王气愤着嘶吼着,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高过一波。肝火未消的伏甲地龙王将视野移到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江小蛮,双目仿佛要燃烧起来,尽是泄之不去的仇恨!
伏甲地龙王和江小蛮以命相博的大战,将本来的峡谷生生犁为了高山!周遭三十里以内,尽是焦土废墟,坑洞碎岩,便没有一寸完整的地盘,大战所及之地,朝气断绝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