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山庄前园为厅室客房,后园便是柳府仆人所居。玫瑰跟着水娘和张大海,一起但见花木葱笼,水路通幽,每处亭台轩廊,都能听闻潺潺水声;若论景色娟秀,竟不输于京中一些富户大门,不由得悄悄称奇。
“偏是我刚到山庄,这里便出了怪事。柳府这侍女玉梅,好端端地投水他杀,死前偏还高歌一曲《陌上花》,又弄出个神鬼之说,被内里传得如此诡异。不知是否有人暗中设局,究竟还是为了那物事……”张大海持续说道。
玫瑰微微一笑道:“水夫人,镇上都说柳老爷当年娶你为妾,花了足足四百两银子,若不是吹拉弹唱样样俱佳,怎会值得这很多银子?”
玫瑰先是一震,未曾推测凤九会不躲开。一听到那句话,又见凤九露骨打量本身胸脯的目光,顿时气的浑身颤栗,单手撑住墙壁怒叱:“罢休!”
那妇人也是神采微变,笑容稍收,仿佛吃了一惊。
玫瑰见小柔面庞惧惶,顿生垂怜,才叫得一声:“小柔女人……”正待拉她过来,俄然面前一花,倒是那小柔顿足跃起,身子已轻巧地落于梅树梢头,衣衫带风,有如神仙。
水娘身子一颤,忙答道:“那是我家……我家蜜斯的内室,名为玉心馆。玉梅、绿萼和李嬷嬷都是贴身服侍蜜斯的,以是就住在馆外,为的是有个照顾。”
木兰山庄的仆人姓柳。取名木兰,一则此处木兰花天下闻名;二则当年山庄第一人仆人最爱的女人名字中有一“兰”字。
张大海道:“忤作说,女尸口鼻塞有泥沙,腹腔鼓涨,是灭顶之兆。不过……”他大力在脑后搔了几下,道:“那娘们儿死时,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当真奇特。”
玫瑰皱了皱眉,放下玉杵,从旁拿过一块白布罩在案上,起家开门。
接着又暴露一抹邪气笑容,摸着下巴感慨道:“不过玫瑰你可比百花楼里那几个头牌有风味多了……”
时价暮春,庄中到处鸟语花香,草木葱茏,林中聚泉引水,碧波涟涟,四周种稀有百株珍稀的木兰,初春时节,绽放一片香花成海,令人几疑是进入了琼楼瑶池。
女人微微一怔,神态天真敬爱:“我是小柔呀。姊姊,你也熟谙玉郎吗?是不是他让你来找我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我本身唱给本身听。”她想了想,又道:“嗯,不对,他也唱给我听过的啊,他呀,唱得才是真好、真好啊。”
凤九却还嫌不敷似地,缓缓转过脸,故作不经意间蹭过玫瑰躲闪不及的唇瓣,笑得一脸风骚看向呆愣原地的小倩:“好巧啊,都来找玫瑰谈天?”
她也只那一惊,随即平静如常,低首含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玫瑰老板吧?贱妾水娘,从小命苦,只年青时学过几支曲子,却万不敢当起女人如此谬赞。”
张大海也重视到了这五点朱砂,道:“这个是从京中传播来的梅花妆,我们镇上的蜜斯们倒也会妆饰,不过一洗即落,哪有如许耐久?”
她如有所思,放下胭脂,瞥了那女尸一眼:细看之下,竟然五官甚是清秀,如果生前,想必是流波傲视,非常动听;但此时看去,那双睁得大大的眸子,却如水仙花底浸着的黑石子,冷冰冰的,仿佛正木然瞪着这万恶的人间。
凤九早有憬悟的顺着玫瑰守势发展几步靠在墙壁,一只手明目张胆扣上纤细腰身,另一手则毫不吃力的挡住横扫过来的手刀。同时抬腿一勾,架开玫瑰两条笔挺乌黑的大腿。
玫瑰磨牙,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青楼里的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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