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门回声敞开。
“马明阳——马公子是马老爷的本家侄儿,马老爷不幸去世,府中事件,暂由他代为打理。”白飘雪跟玫瑰和沧海先容,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过来的年青人。
言毕施一礼,先自去了。
马明阳发笑道:“辰砂只能治惊慌之症,鄙人服它何为……”一语未了,俄然神采一白。
世人皆吃了一惊,马明阳更是汗意隐现,结结巴巴道:“玫瑰老板!你……这是家叔生前爱物,可不能随便粉碎。”
马明阳手指偏左一间大屋,低声道:“统统家眷都住在西院,这东院是家叔独居之所,那便是家叔的丹室。家叔……丹室大门敞开,家叔恰是暴毙于丹室外的长廊之上。”
碧砖砌就,腹大口小,呈法则的八角柱形,足足有两人多高,只怕三人还难以合围抱过来,看上去非常宏伟。
沧海沉吟半晌,道:“嗯,马明阳明显晓得炼丹术,为何很有避讳?”
玫瑰扫了一眼嗒然若丧的马明阳,道:“本来我也未曾想到,毕竟丹炉焚尸,大出凡人思虑以外。只可惜,马公子过分镇静,语句混乱,露了马脚。他越是想将我们的视野引出丹室,编出暗道的谎话,就越是让我心中认定,水夫人母子,定然便在这丹室当中!”
他只是随口说出,但玫瑰听到“飞灰烟尘”四字时,不由得眼睛一亮,但随即微微咬了咬唇,目光已投到那座丹炉之上。
白飘雪只觉背上发冷,本来的汗意终究沁了出来:“玫瑰老板……你是说……是说……”
玫瑰念叨:“姹女婴儿,炉丹为引。这都是道家中的名词。”
马明阳失声道:“这炉中炼丹仙气,不易外泄!”
玫瑰看了看,赞道:“马公子好骨相,清奇超脱,肤色也是如玉着赤,迥不凡品啊。”
马明阳身子一震,应道:“玫瑰老板,有何叮咛?”
马明阳看了看,忙道:“恰是家叔生前,方才从一名道长那边获得的一本报告丹方的经籍——只不知玫瑰老板如何晓得?”
沧海的脸上,终究第一次动容,闪现出伤痛的神情,淡淡道:“不错。为何仆人不见水夫人母子出门,而武南也始终等不到他们;只因为他们,早已葬身于这丹炉的青焰当中,化为了无知无识的灰烬灰尘。”
马明阳微觉难堪,答道:“家叔数年前一场大病,病后脾气剧变,常说人生苦短,唯求长生之道,才有些兴趣。我们长辈人等,不敢置评。”
沧海如有所思,缓缓道:“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水夫人母子进入丹室,再也没有出去。她们不知去处,马老爷却暴毙檐下。如果她们是被奸人所掳,马老爷应搏命相护,这房中也应有斗争陈迹,或是呼救声传出。”
马明阳惊诧道:“恰是如此……你……”
他脑袋里轰地一下,失声道:“这……这……莫非……水夫人母子……”
众捕快精力一振,皆尽力睁大眼睛,一一扫过那些书架四壁。
马明阳聚精会神地在一旁聆听,此时不由失声道:“莫非是颠末暗道走了?”
玫瑰抿嘴笑道:“因为这床褥下多垫了一床小褥子,想来是为了让小孩子睡得更软一些。”
玫瑰冷眼看他,但见他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口中只是喃喃道:“这这……”
玫瑰俄然弯下腰去,从一旁书架上,拿起一本册子来,那册页已有些发黄,明显年代长远。
沧海道:“嗯,申明水夫人起码是安然出了门的。”
“飘雪公子,这事我但是一点都不清楚啊!”马明阳从速摇了点头道。
沧海他把黄纸展开,说道:“是丹砂。”